这天大疤瘌的老婆为了躲避大家的指指点点,就走的比较偏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离村比较远的村大队。她这几天被大家指点的都是贴着墙根走,现在也这样,突然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内容还是前几天的镇压,就一下站住了。就听里面说:

“你说这上面还给咱们下任务,非得要在咱们村里找到五个恶霸。”

另一个接着说:“小杨村的本来就有两个,上村也有一个,咱村的本来就有一个,幸亏三炮又揭发了一个,要不咱完不成任务可咋办呀?”

这个接道:“这三炮虽然心术不正,关键时刻还怪有用。这要叫我是找不出来另一个恶霸。”

另一个也说:“是呀,谁说不是呢?不过以后也得小心着呀。”

大疤瘌的老婆听到这里就没有在听了,看看四周没人,赶紧就回了。等回了家越想越憋屈,就去了弟妹家。

这天晚上后半夜突然村的最东头传来了呼喊的声音,大家陆陆续续的起来了。盛夏爹也被吵醒了,披着棉衣拉开门一看,虽然天黑可以看见红红的火焰在不停的闪动。农村的房子都是木头的房梁,盖着麦草搭起来的顶子,最是怕火。所以大家看到东头着火了,也不用人喊,都自发的拿起自家的水桶,水盆等物加入到灭火大军中。盛夏爹看到了,也很着急,匆匆的安顿了盛夏娘让她接着睡,就也拿着家伙事出门了。

盛夏娘等当家的出去后也很担心,农村都是家家挨着,房子近的很,又是茅草的顶子,一家着火,很容易就会把另一家的房子也引着,而且农村几乎家家都有种着树,现在是大冬天,天干干的,又没有叶子,很容易就着火。越想越不放心,也赶紧穿了衣裳出来看看,她出来看的时候,发现是村东头的着火,在感觉了一下方向,不会牵连到自己家,心就放下了一大半。这时也有心情仔细看看了,就看到村东面的那口井就没有闲着,一直有人不停的搅动着辘辘打水,路上大家都快速的端着水,不时会有水溅出的痕迹。看了一会儿,晚冬的风还是很刺人的,盛夏娘也没有兴趣和那些出来的媳妇子们说长道短,就转身回了家里,躺倒床上等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天将亮盛夏娘才被开门声给惊醒了,盛夏娘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当家的一身的狼狈,脸色更黑了,脸上黑灰一道一道的,头上还流着汗,身上的衣服也是一块黑一块湿的,再看看脚上,原来脚上的鞋都没有了。盛夏娘关心的问:“当家的,没事吧?你的鞋哪去了?”

盛夏爹拿手随便抹了抹额头,说:“没事儿,我就没穿鞋去,就是害怕乱起来,把鞋子再跑丢了。”完了,他又幸灾乐祸的问:“你猜猜谁家着火了?”接着又叹了一声:“真是老天爷长眼呀。”

盛夏娘不可思议的问:“不会是三炮家吧?”接着又感兴趣的问:“他家没事吧,烧的重不重呀?”

盛夏爹语带可惜的说:“人没事,三炮媳妇带着儿子回娘家了,就是家里全被烧了,就剩个墙了。而且你在想不到,我们从三炮家搬出来了多少东西?他这个队长可能当不长了。”

盛夏娘也好奇的问:“怎么了,都有什么东西?三炮一点事都没有?”

盛夏爹也不废话,就说:“我们搬出的东西很多,有千多斤的粮食,还有一些其他的值钱的东西,你说,他家才有地了几天,才有几亩地,现在是什么时候?都快青黄不接了,他家咋还有那么多东西。你是不知道,当时大家把他们家的东西给抢出来后,大家都是怎么议论的?”

盛夏娘不信到:“就这样就能叫他不当队长?”

盛夏爹解释道:“怎么不行,他三炮是贫民,那咱村里的其他人就都是地主吗?还是绝大多数都是贫农,再说,大家看他就当了这几天的官,就有这份家业,能不眼红吗?别人也不是傻子,你等着,过几天肯定要有个结果。而且村长也在,你不知道那几个贫农当着村长议论的有多难听。”

盛夏娘可惜的说:“就是可惜三炮一点事也没有,真是的。”

盛夏爹也奇怪的说:“我听着最先去的人说,三炮家的门是被在外面用棍子插得着,怎么会没事?而且三炮也不大闹,这不和三炮的性子呀?八成是心虚。”

盛夏娘也奇怪的说:“就是,听你这样一说,明显就是有人去找三炮的事,他怎么不闹?他平时可是无理还要搅三分呢。”最后总结道:“八成是干了什么缺德事了,行了,睡吧,还能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还要给咱爹咱娘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盛夏爹也说:“是呀,三炮儿以后不会有好日子的,睡吧,天马上就要亮了。要是早知道是他家,说什么也不会帮忙,真是耽误时间。”接着又笑话宏图:“你说咱家的小子这么能睡,这样的闹,也没把他吵醒?”

这大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村里怕担责任,三炮儿怕查出其他的事,也不知怎么商量的,双方一块儿给捂了下来。

到底还是没捂住,三炮儿还是没有落个好下场,不知被谁举报了,没两天,乡里又组织了一场批斗大会后被判了刑,以后再也没见过他。不过还是造成了影响,队里其他头头儿都心有余悸。


状态提示:十八章 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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