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围在一起聊了许久,最后怀着“雪琅雪诺不会变成魂种宿体”的希望,静静等待着雪诺清醒。
在这之后的第三天,鲁国的国主鲁班达,紧赶慢赶的终于是赶回来了。
一回到鲁城,鲁班达也顾不上回宫,就在儿子的指引下跑来了敖千等人居住的府邸,向太子殿下“请罪”。
“四皇子险些在鲁国遇难,此事我鲁班达难逃其咎,恳请殿下与四皇子责罚!”
一进来,这个有点秃顶的中年大叔就跪在了大厅,令得靳宛大开眼界。
敖轩此时却不在这里,他这几日都是寸步不离地照顾雪诺。除了一些男女有别的活儿不便亲自做,其它事情,敖轩基本上都不会假手他人。
雪琅看他对自己的小妹如此尽心尽力,心里也平衡了很多,觉得不枉费小妹对他一番痴情。
所以现在,鲁班达所要面对的,就只有冷漠的太子爷了。
鲁班达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让敖千的表情有丝毫起伏。
“一句轻描淡写的责罚,便能抹除你鲁国主的治下不严之罪么?”
他的语气漠然而不近人情,让鲁班达听了心惊胆战,头埋得更低,几乎是贴在了地上。
跪在鲁班达身后的鲁国大臣与王子,皆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鲁清元所为,他们这些人确实是有责任的。明明身在鲁国,却未能及时发现鲁清元的异常,更没有协助四皇子对付贼人。
相反,在鲁清元行动时,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因为之前四皇子“无缘无故”处死了自己的同僚或者兄弟,便刻意视而不见,这才导致了鲁清元顺利调动了禁卫军。
在鲁班达回来后,鲁国的大臣和王子们,也终于知道了四皇子为何会处决那些人……原来,这并不是因为四皇子仗着自己的皇族身份,便对王国之人肆意杀伐,而是那几人全都被敌国奸细控制了!
可惜,如今恶果已经造成。之前太子殿下没有追究,也不是因为殿下已经息怒,而是在等着主上回来,由主上亲自处置他们……
“殿下所言甚是。所幸四皇子并未受伤,否则即便是让鲁国百姓尽皆赔上人头,只怕这罪也无法赎清……”鲁班达咽了咽唾液,艰难说道,“至于今日,本王任由殿下处置,只求殿下给鲁国留下一线生机,能够赦免无辜之人。”
“鲁国主,你这是在威胁本宫?”敖千的声音忽地变冷。
鲁班达吓得连连摇头,口中直道:“不敢、不敢!本王绝无此意,殿下一定是误会了……本王知道自己口笨嘴拙,无法表达清楚本意……
“殿下,实不相瞒,本王虽为鲁国之主,却无治国之能,这才导致鲁国的境况一日不如一日,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就招惹了一大堆的敌意……
“本王也不想这样,可是每个同本王说话的人,好像最终都会误解本王的意思。要么,以为本王是在挑衅,要么就以为本王是高傲……长久以往,本王心里苦啊!恳请殿下明鉴啊!”
说着说着,堂堂一个大男人、地位尊崇的一国之主,鲁班达竟然当着众多臣子和儿子的面,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躲在后面偷偷观看的靳宛,顿时目瞪口呆:“大个子有、有这么可怕吗?都把鲁国主吓哭了?”
鲁班达说了一连串的话,好像也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勇气,于是说完之后索性自暴自弃,哭了个昏天暗地,仿佛心里有无限的冤屈。
渐渐的,整个府邸仿佛只有男人的哭嚎声。
静静看着这一幕的敖千,面上无表情。但是,他的额角青筋直跳,显然对眼前的景象,就算是以太子爷沉稳的性情,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被鲁班达的哭泣搞得十分尴尬,鲁国的那位鲁溯王子,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心里全是对父王做出如此丢脸行为的羞愧。
不得已之下,跪在鲁班达后面半步的鲁溯,拉了拉鲁班达的袖子。
当鲁班达抹着眼泪回头看他,鲁溯小声道:“父王,收敛一点,殿下还在看着呢。”
鲁班达眼眶红红,瞪了他一眼。
“本王当然知道殿下在看着,不然你以为本王是哭给谁看?也就只有殿下如此深明大义之人,才能理解本王心中的苦楚!”
鲁溯:“……”
他畏惧地抬头,悄悄望了望大厅正前方,那个位居高座的冷峻青年,暗暗替父王抹了一把冷汗。
“哭够了?”
见鲁班达哭声止歇,敖千冷冷地说。
鲁班达立即扭回头,跪着往前走了几步,继续抹泪:“殿下,本王还想再哭,殿下愿意继续听吗?”
敖千冷笑,“还要哭?你是想看瞎本宫的眼么?”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鲁班达的声音小了下去。
“不管你是何意,擦干你的眼泪鼻涕。你以为你是什么绝世佳人,哭起来楚楚动人?”太子爷皱着眉头,口气充满了不耐烦,“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丑样,瞧得本宫忒想揍人。”
鲁班达听了差点儿没忍住嚎啕大哭。
殿下说话,恁就这么伤人呢?简直是冰刀子一样直往他心脏捅啊!
不过鲁班达却不敢说二话,委屈地抽噎着将脸上的泪擦干。
见状,敖千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只是他看着鲁班达的目光依旧十分嫌弃:“本宫还没说上两句话,你就一个劲儿地喊冤、诉苦,倒像是本宫对你这大老粗做了什么,平白让人听了误会。”
“没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