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里有鬼!”星月忍不住害怕。
“嗯,槐乃木中之鬼,此处是槐树林,有些邪气也算正常!”祭星辰装作镇定,星月这才稍微宽心。
祭星辰想起师傅说过,人走夜路不能回头,若发现岔路必是“鬼打墙”!此时不正是如此?平生头一遭遇此怪事,却也是吃不准。
稳了稳思路,便捡其中一条直道,领着星月慢慢前行。两人小心翼翼,也不敢说话,只听得胸膛乱跳,正紧张着,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躺着一个身体,这黑咕隆咚的,湿气又浓,已然怪极,此时这遭好不吓人,两人同时惊叫一声。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十分瘦弱,疲惫已级,手里软软提着个酒葫芦,半睁忪眼,见到两人,嘴角撇起一抹嘲笑,摇了摇头,咽了口酒又自顾倒下了。
两个不知是人是鬼,哪敢搭腔,赶紧转身离了。走不知多久,又见一个岔道,还是那人卧在岔道口?兄妹俩这才吓的不轻,原来走来走去,竟然一直在打转?
星月胸口一阵狂跳,低下头,原是轩辕剑正急切跳动。急取下回成正常大小,那剑在暗处闪闪发光,路上顿时一片明朗,祭星辰见之大喜。岔道那人这才惊觉过来,见光明处两个年轻男子,黑发身端形朗,银发俊采星驰,正是救星,倒头便拜:“神仙救我,神仙救我!”
祭星辰兄妹两个不觉好笑,那人方才肯定没仔细看过他俩,这会儿不过是多拿了把剑,怎么就成了神仙呢!
星月笑道:“喂,你拜什么拜,我们不是神仙,我们是妖怪!”
那人抬头细看,恍然大悟:“啊?又是你们两个?”
祭星辰这才笑道:“对啊,刚刚你看到我们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撇了撇嘴:“我道是遇见神仙来救我呢,原来是两个小毛孩子!”
星月开口道:“什么冒充,你见过人长我这样子吗?”说着把脸扭来扭去想要吓他。
那人却不为意:“切,有什么好稀奇的,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来吓我这将死之人呢!”说完摇了摇头又欲倒去。
两人听的奇怪,便问:“将死之人?”
那人轻嗤一声:“何止是我,你们不也都是将死之人吗?”
两个听的更怪,便齐声问道:“为什么?”
那人见他俩说话老是异口同声不觉好笑:“你们自己还不知道?”
祭星辰两个摇了摇头。
那人笑道:“我在这林子里入了鬼打墙,来回已经折腾不知多久却走不出去,我看,你们俩也别浪费体力了,一块儿坐这儿等死吧!”说着,拍了拍身边土地。
果然没错,正是“鬼打墙”!祭星辰心下稍朗,急拿起轩辕剑在手指上轻轻一割,鲜血流出,顺势在剑身上一抹,走至那岔道处用剑插上,果然岔道旋即消失了。那人见状,心中大喜:“原来真是高人!”
他初时,也曾用血洒那岔道之处,却并无此奇效,眼见有得活路,急撑起精神跟在两人身后。
祭星辰在前面却越走越不对,虽然没了岔路,但是路面却变的泥泞不平,正自胶着,路尽头处却密密麻麻全是槐树挡住。不敢再退,便直走进去,那槐树却都生的一模一样,平平整整不知路在何处,里面湿雾弥漫,连月光也借不到更别提方向。三人朝着一处直奔过去,走了一刻却不见丝毫改变,所有树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换个方向又如是。反复几次不出,祭星辰身心俱疲,再想不出办法,星月紧紧抱着哥哥胳膊,陷入绝望。
那人此时却忽然来了精神。
“借剑一用!”他手法很快,祭星辰还未反应过来,剑便走到了他手里,朝着那些槐树一顿猛砍乱刺,这一来更加骇然,周围鲜血激出,染红各人。
“槐树流血了!”星月吓得赶紧闭上眼。
树怎么会流血?祭星辰心中一凛,却忽然明白,急将剑拿回。星月两人见他眼睛一闭,口中念语,横身侧体,一股罡气护上,左右双脚忽叠忽分,如蛙似拐,变幻莫测,只几步竟走出丈外之远,睁眼停下,剑尖一挺刺向前面。
听得“吱呀”一声似是老门新开,又似枭鸦哭丧,尖利刺耳,悲惨不已。身边那些槐树却都消失不见,只剩剑挑那颗。腰身有老庙粗细,通体皲裂,布满胳膊样的条条枝纹,风起处,树枝上绑的许多红色布条不断颤摆,阴森森见之瘆然。
星月见破了那象,兴奋道:“哥,你这是什么招式,这么厉害?”
祭星辰哈哈一笑:“小时候在山里迷路碰上师父,他便教我了这招“禹步九星”之术,遇山过山,遇石开石,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
那人见忽然得救,发狂一笑脚尖一点,直抢到那树顶梢上:“找了你好久,害我差点丢了性命!”说完从那缝里抽出一把三尺红剑,剑身一出便发出咕咕吸血之声,那老槐树却似大厦倾塌般,吱吱呀垂倒一边去了。那人又赶上前,将老树的厚皮削下一段,自做了剑鞘,将剑插了进去,周围这才再无那饮血之声!
祭星辰心下不免叹息,好一颗千年老树就此毁了!
“果然是魔剑,竟将这树都染成妖邪了!”那人暗道。剑身上的树血已然吸干,抽出再看,通体墨色,上纹七颗老星,闪着暗红之色。雾气早散,月光下似生了眼睛般盯着众人,让人无端恐惧!
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