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没想到韩兄还是一位练家子?”张奇诧异道。
“这个……我是福威镖局的……副镖头。”韩金彪略一犹豫,还是说了实话。
“福威镖局?那可是陕甘数省最大的镖局啊?”傅郎中和傅涛一听,都是一阵惊讶。张奇对此一无所知,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见混天虎也是一脸郑重,也说:“不错,在几省之中,福威镖局确实好大的名头。就算是我当年,也得给他们一个面子,不会动了他们走的镖。”
韩金彪一脸诧异,看了看混天虎,心想这大汉怎么说话有些奇怪,莫非他是混绿林的不成?
“嘿嘿,数月之前,我还是一个山大王呢。”混天虎倒不忌诲,笑道:“只不过咱们现在改邪归正了,成了张公子的属下。”
“呃,原来如此。”韩金彪这才松了口气,向混天虎笑笑。
众人正说着话,忽听街上传来脚步声,大概有一二十人快步走来。韩金彪面色一变,皱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就听有人敲门,并且听到至少有十来人包围了药铺。
“这是怎么回事?”张奇眉头一皱,向李小四使个眼色,让他悄悄出去看看。
“外面那些人,只怕是冲我来的。”韩金彪苦笑道:“冤有头,债有主,大家放心,我们这就走,绝不连累你们!”站起身来,就要去背那妇人离开。
“你小子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交给外面的人。”混天虎上前一步,挥拳喝道。
“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不想连累别人。”韩金彪冷冷地道。
“哼,你以为不说,就能走得掉吗?”混天虎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撩开外衣,露出贴身暗藏的短刀。
韩金彪虽自恃勇力,但料想对上混天虎,也未必是对手,再加张奇、李小四等人,更加不够看的,只得将实情说了出来:
“外面是巡城司马的人,我行刺秦王世子失败,他们是来抓我的。我以为没人发现我的踪迹,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跟来了。你快让我们走,不然的话,会连累到你们的。”
“什么,你居然行刺秦王世子?”这下不单是张奇震惊了,傅郎中也面上变色,而傅涛更是骇然,颤声道:“行刺皇室宗亲,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
“我早没有家了,还怕什么灭门大罪?现在的福威镖局,早已被官府查封。我的妹子,被秦王世子掳去,至今死活不知。”韩金彪冷笑道:“我与秦王世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这次杀不了他,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些王八蛋千刀万剐,方才解心头之恨!”
“什么,秦王世子掳了你妹妹?”张奇一愣,惊讶道:“福威镖局这么大的名头,怎么说封就封了?难道这些皇亲国戚,就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了么?”
“哼,现在的这些藩王,兼并土地,抢掳人口,早就是无法无天了。难道张公子现在才知道么?”傅郎中摇了摇头。
“我倒是曾有耳闻,却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张奇想起在后世看到的一些记载,知道明末一些藩王的事情。
各地藩王大兴土木,大修王府,极尽奢华。天下最好的土地越来越集中到皇族手中。明代中叶之后,全国人均土地不断下降,而同时,皇族占有土地却迅速扩大。
许多王府拥有的土地动辄万顷:景王、潞王在湖广等地庄田多达四万顷,福王庄田二万顷,桂王、惠王、瑞王的庄田各三万顷。比如河南全省土地,居然有一半归各王府所有。这样一来,平民百姓拥有的土地,已经稀少到难以温饱的境地,这才在灾年之后,因为活不下去了,纷纷揭杆而起。明王朝的毁灭,显然就是从土地兼并开始的。
这些藩王虽说不得离开封地,但在一城之中,却有如土皇帝一般,作威作福,为祸乡邻。欺田霸女之事,不一而足。这样看来,韩金彪所说的惨事,也就能够理解了。
“秦王世子在我走镖的时候,抢了我的妹子。我的兄长,就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到王府理论,却被活活打死,镖局随后也被查封。而这件事,都是在我走镖回来之后,这才知道的。”韩金彪恨恨地说。
张奇听了,已明白了几分,只是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追问。而且外面的敲门声也越来越急促了。虽说秦王府在西安城中势力滔天,但张奇并不如何在意,而且他的心中,对这些王孙公子的也没啥好感。
“咱们从后院出去,不能连累傅郎中一家!”张奇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韩镖头,若是不嫌弃,就到咱们住的客栈避一避。”
张奇心里清楚,若是韩金彪被抓住了,万一他招供出来,自己和傅家的人曾为他妻子疗毒,那么肯定会受到牵连。所以现在别无选择,只有保护好韩金彪氏夫妇,不让他们被王府的人抓住,才能避开这个祸端。
“多谢义士相救,只是事关重大,一人做事一人当,韩金彪某不想连累旁人。还是我们自己走吧。”韩金彪倒是够义气。
“不行,你妻子虽然已经解了毒,但身体还很虚弱。你一个人,带着她怎么走?”张奇摇了摇头,又对傅郎中和傅涛说道:“你们用水冲洗一下屋里的痕迹,我们先走了,过后再联络。”
“那好,既然恩公仗义相救,那韩金彪某也不推辞了。大恩不言谢,以后韩金彪某就欠你一条命。”
“好了,你背起你妻子,我们在旁照看。如果有敌人追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