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目光森冷慑人,隆威迫人。
绿袍心性偏激,眼中揉不得沙子,玉无心有意隐瞒在他看来形同背叛。
他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天经地义,但容不得别人有半点二心。
玉无心被绿袍冷视,有些局促失措,目光闪烁难以正视绿袍的双眼。
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玉瓶收入袖口中,避免被绿袍发现。
“属下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他于我有救命之恩,又岂能恩将仇报?我担心宗主会杀人灭口,因此才……”玉无心声音艰涩道。
绿袍毕竟是她爹,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即便她隐瞒许逸理直气壮,不会有半点愧疚,但面对绿袍,依然抱着认错的态度。
绿袍对她是打是骂,她都认了。
自己做的事,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坦然面对。
不待玉无心说完,绿袍冷冷打断。
“恩将仇报?你是说我会恩将仇报吗?他是谁?什么来路?说!”
“属下不敢,他……我……我从前不认识他,并不清楚他的来路!”玉无心眼神游移,有些吞吐道,她看得出绿袍没打算放过许逸。
连忙补充道:“他并不清楚我们的计划……”
“不认识?不认识为何不惜代价救你?不认识,为何为你断后?”绿袍自然不信玉无心的话,这前后根本说不通。
他在峨眉的内应就是公孙,何清正是公孙的心腹弟子。
一切经过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他说算到我那夜的劫数,应劫而来,乃因果定数,所以帮我!”
玉无心强行为许逸圆场开脱,若非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别人这般经历她恐怕也很难相信,更不用说生性多疑的绿袍了。
“因果定数?笑话,那这个呢?”
绿袍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伸手一招,玉无心袖口中的玉瓶飞至他手中。
之前他就察觉到玉无心的小动作,并没点明,只看玉无心怎么说。
玉无心见玉瓶被绿袍发现夺走,不禁手足无措,忐忑而不安。
绿袍拿着玉瓶看了看,冷笑连连,感知到附在玉瓶上的神念,不难猜测到这玉瓶的用处:“因为因果定数所以帮你?哼!那为何还给你这玉瓶?
用意极为明显,必然让你遇到难处捏碎玉瓶通知他,他还会赶来帮你,对吧?既然素不相识,他凭什么如此在意你?
他恰巧出现帮你,必然另有所图别有用心……
你竟然相信他的虚情假意?”
“不是的,他……他……”玉无心身形微微摇曳,黛眉紧蹙,目光带着焦急和挣扎,她还想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绿袍抬起右手握拳用力,玉瓶顿时化为粉碎,变成紫色细沙从指缝洒落。
玉无心寒眸微瞪愣愣凝视着洒落的细沙,心中一突,顿时慌乱。
她已经猜到绿袍此举的用意。
“哼,你竟敢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蒙蔽我?
我就让你看看他有多虚伪,捏碎玉瓶他就会来帮你是吗?
好!我烈影宗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就看他敢不敢来?
若真是不惜一切帮你,即便刀山火海他也该不皱一下眉头。
过了今夜,你就会认清他虚情假意的虚伪嘴脸,靠近你不过是刻意设计别有用心,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天真可笑!
如果他真敢来?哼!我必让他有来无回!”
绿袍声音阴冷,透着凛凌冽杀意和决心。
绿袍控制欲极强,玉无心隐瞒他回护一个外人,让他感觉这外人仿佛已经超过了他的分量,他无法容忍,他要让玉无心知道,只有他才值得信任。
不管他对玉无心如何,总之不容许玉无心的背叛。
他可不认为许逸真心帮玉无心,定然有所图谋,十有八九不会来。
若来,一个结丹修者而已,杀了就杀了,碾死一只蝼蚁般不值一提。
许逸不知已被绿袍算计,就算知道,大概也会感谢绿袍的神助攻。
他已经来了。
“宗……爹,他对女儿有救命之恩,无冤无仇,还请爹看在父女情分上放过他,女儿感激不尽!”玉无心慌忙道,满脸惶急,眼中带着哀求和担忧。
不管许逸会不会来,她都不会以此评判许逸,但她凭直觉,绿袍捏碎了玉瓶许逸肯定会来,哪怕刚认识不久,她对许逸也有种莫名的信任。
这种信任在生死之间建立,最是颠扑不破。
绿袍这样做,就必然有所布置,许逸若来,几乎是必死无疑的局面。
“父女情分?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爹吗?
今晚你不许出谷,我会交代谷内守卫,你若出谷,休怪我无情!”绿袍冷冷道,猛地一挥袖子,走出门去,面色阴沉。
沉重的石门缓缓落下,石室中仿佛依然残留着绿袍隆重的阴冷。
玉无心浑身透寒,茫然失措看着地上散落的紫色玉沙,一时心神大乱。
该怎么办?
即便许逸只是她一个朋友,她也不能坐视许逸自投罗网送死,何况许逸在她心中的分量比朋友重多了,最起码是生死之交。
然而她无法出谷就无法阻止,一旦许逸现身,就会陷入死局。
凭许逸结丹的修为,无论如何也逃不过。
她寒眸闪烁,心思飞转,很快想到对策,她不能出去,但她谷中也有个别可信之人,长期给她梳头等的焕娘就不错的人选。
她可以让焕娘出谷,在东北方向远距离拦住许逸……
她想着,立即出门吩咐弟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