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沅回过神来,耳朵尖儿悄悄红了,故作镇定道:“太子殿下你回来了,你快哄哄永安,她很生你气呢。”

段修哲抬头看去,果不其然,他的亲妹子正叉着腰怒目圆瞪,一副马上就要扑上来咬死他的架势,扯开嘴角扬起面对这个妹妹一贯的温和笑容,说道:“这又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呀小暴脾气?”

“你说是生什么气?为什么永康收到了你送的小水车,我的呢?你就说实话吧,你心里其实根本没有我这个妹妹!”

“怎么?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气成这样,还是不是大周的永安公主了?”段修哲走到永安身旁,接过她手里的小木船,解释道,“这个木船和那架水车都是专程做给你们的,一整套河里的摆件,还有几间房屋和一座桥,工部做的慢,这些日子才出来了一点东西,这船前几日送过来,不能在水面上自己动,他们回去返工。正巧前阵子永康病了,我就让景翰把已经做好的水车送给她解解闷,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不把你放在心上呢?”

永安知道是自己误会,但她在哥哥面前向来是无理也要搅三分,顿时强词夺理:“那你不早告诉我!”

一旁看着的魏锦沅莫名的有些眼热,她前世错过了多少这样美好的情景啊。

永安最终还是把那架功能不齐全的小木船要走了,美其名曰和永康凑成一对。

在太子府用了晚膳,为免误了宫禁的时间永安便直接回转皇宫,太子亲自送魏锦沅回府。魏锦沅一路上还有几分不自在,她与太子虽然熟识,但大多都是因着永安的缘故,太子也多是把她当做另一个妹妹对待,通常是永安有什么也为她准备一份同样的,两人独处的时间却并不多。

马车上,见魏锦沅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有些窘迫的样子,段修哲心中轻笑,淡淡引她说话:“说起来,永安这些时日办宴不常见你来,是不喜欢吗?”

魏锦沅没想到他居然还留意过她有没有出席永安的宴会,一时呆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那时是有意与皇家疏远。

“是不是永安太吵了,她办宴是有些频繁了,你若不喜也不必事事随她,只是女孩子家整日呆在家里也有些闷了,多出来与大家玩乐玩乐正是你这年纪该享受的。”话毕,想起她前阵子刚刚落水,又补充道,“只是出门在外,合该多带些下人在身边,也免得出现意外。”

太子哥哥说话温雅,明明这番话都是关心,魏锦沅却觉得自己硬生生听出了两份责备之意,只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是的,母妃也教训过我了,我现在出去都要带着四个大丫鬟的,还有些婆子媳妇什么的,都带了都带了。”

段修哲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见她还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那般认真地跟他解释,双手握成小拳头放在膝上:“我也没有整日呆在家里,时常与母妃一起出去赴宴的。这不马上就要去避暑了吗,我特地做了新衣裳到时候参加永安的夏宴,我还准备若是合适也邀几位玩得好的小姐们聚一聚……”

到了镇南王府门前,下了马车魏锦沅感到喉咙一阵焦渴,才反应过来她被太子逗着说了不少话,连茶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不禁有些嗔怒。

段修哲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我便不进去了,省得王妃还要过来,你自己进去吧。”

“那,避暑山庄太子殿下今年去吗?”魏锦沅咬咬唇,太子若是不去,她哥哥大概也是去不了的。

“以前不是叫太子哥哥的吗?怎么现下生分了呢?”段修哲想起从前她与永安一同住在母后宫里,永安胡天胡地地乱作,这个小丫头也呆愣愣地跟着,那时永安叫他哥哥,她便跟着叫太子哥哥,像个小白团子,明明小小一个还要摆出一副大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

魏锦沅也想起了年少时候跟着永安闹他的模样,不禁有些羞耻,这一世她要好好做她的永康郡主,当下也不矫情,启唇唤道:“太子哥哥。”

段修哲满意得轻笑,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去的,只不过要比你们晚不少时间,你且先和永安她们玩着,等我到了便去看你们。”

***

魏锦沅带着青萍回了清荷院,心情有些雀跃,吩咐人去正院告知娘亲她回来了,寒碧进来回禀说今日皇后娘娘赐下来的东西王妃已经送过来了,她便赶忙去看。

除了永安先前提到的几副头面之外,皇后娘娘还给了不少上好的衣料布匹,魏锦沅有些遗憾,现在做衣裳是有些来不及了,只能等避暑回来再穿。

寻雁见她不像往日一般只让她们把这些赏赐收进库房,反而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询问道:“那这批衣料还挑出一些送给二小姐吗?”

魏锦沅这才想起她之前似乎确实得了赏赐以后都会特地让丫鬟挑出一些送给魏瑶曼,现下她却很不乐意做这事了,前世魏瑶曼一直在她面前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好妹妹姿态,她怜惜这个庶妹生母早逝,一直对她关爱有加,连皇后的赏赐都会分给她,只以为她说的话都是真心为镇南王府好,却一直到最后才发现这个妹妹早就包藏了祸心。

“不必了,都收进库房吧,那些头面首饰装到行李里去,到了皇庄还要用呢。”魏锦沅失了兴致,冷着脸吩咐。

几个丫鬟不知哪里惹了小姐生气,赶紧应诺,低头做事去了。她们只感觉小姐自从醒了以后变了很多,从前的习惯大改,她们有些手忙脚乱地跟不上小姐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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