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鼠听到扶兮的询问,这才慢悠悠的起身,一面回答,一面朝他们两个的方向跑去。
“最近皇城内政变,百姓为了躲避灾难都逃生去了,一两天内是回不来的,现在都城除了王公贵族以外,已经很少有百姓出来活动了。”
“政变?”
扶兮脱口而问,惊骇不已。
洪武帝国怎么也政变了?这世道还真是让人难以安生。
不待扶兮感叹完,只听大老鼠道:“你被抓进去后,太子因为强抢民女,有失德行之事被废。九皇子太过心急,竟然趁机扩大党羽,掌握实政兵权,被宣武帝得知,宣武帝欲囚禁他,以绝天下之动荡,结果九皇子提前得知消息,便入宫想要弑君篡位。”
“却不成想,昨日皇宫内早已安排了大量的禁军,九皇子在走投无路之下,只得自刎而死。今日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宣武帝病重,召废太子入宫,估计是要册立新君。”
“等等!”扶兮打断它的话,疑问道:“三个月前,不是说宣武帝活不过半个月吗?怎么会……”
大老鼠知道她指的什么,不待她说完,便回道:“国师用续命丹替他吊了口气,这才拖延至今,要不你以为你会这般安稳的继续呆在天牢内,而不被政变牵累吗?”
“续命丹?”扶兮越发纳罕,“国师不是说宣武帝的病情他没有办法吗?而且这与我又有何干?”
大老鼠道:“国师对陛下说,这丹药是用你的血做药引子制作而成,所以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宣武帝便信以为真了。”
“不对啊,国师并未来取过我的血,而且你知道的,我的血有剧毒,怎么可能延年益寿?”
扶兮顿了顿,又接着问道:“这药到底什么来历?国师为何要这般说?”
大老鼠见她满腹疑惑,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得把实话告诉她,道:“这丹药是我给他的,他之所以这么说都是为了你,而且这次的政变也是因你而起。”
扶兮被它说的越发糊涂,刚想开口继续询问,便听它又言道:“国师知晓因为苏婉君的缘故,宣武帝对他已经起了疑心,想要把你从天牢内救出去,定是难以登天。若是太过强求,很可能适得其反,甚至会让苏婉君把你的真实身份禀奏上去,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扶兮听此,脊背一阵寒凉,心下意识的紧了起来。
“国师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能够信守承诺,保证晋王府的安全,唯有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才可能做到两全其美。”
扶兮停下脚步,呆望着已经跑到他们前头的大老鼠背影,喃喃道:“原来如此。”
刚才听大老鼠讲政变之时,便觉此次政变一波三折,仿佛到处都是陷阱一般,仔细一想便猜到了一二分。
直到大老鼠把来龙去脉仔细给她说了一遍,她惊骇之余,竟不由自主的对国师钦佩至极,或许也只有国师这般无双的才智才能做到天衣朝野政治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日,国师故意引着苏婉君去九王爷的住处,为的就是先与苏婉君化干戈为玉帛,打消他的顾虑,并利用她的野心来分散她放在扶兮身上的注意力。
唯有如此,他才能顺理成章的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宣武帝知晓自己大限已至,虽然极度渴望生,但他心底也十分清明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所谓的长生不老神丹,再灵的丹药最多也只是暂缓病情而已,若不是担忧未稳的朝政,他也不会去相信苏婉君所说的话。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丫头的血还真的被国师练成了神丹,助他多活了几个月,这才使他完成心愿,除去大患。
可是九皇子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无缘无故降罪于他,于天下,于列祖列宗皆是没法交代的事。
现今,也只有让他自己起了谋反之心,并付诸于行动,才可把他们的势力一网打尽。
国师自然知晓陛下的打算,他也正是利用他的这一点,才推波助澜促成此事。
只是九皇子万万想不到,在太子见到李汀芷的时候,他便离死亡不远了。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本是想要拖太子下水,自己好荣登大宝,没成想反被利用,倒成了挖了个深坑还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给埋了。
当他立身于千军万马之中,深感绝望之际,才恍然大悟国师当日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惜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他虽然恨,却也知晓即便自己跪地求饶,乞求怜悯,深深忏悔,依着父皇的性子,也决计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宣武帝虽然雄才伟略,却是实打实的枭雄,若是危机江山之大事,他宁可牺牲所有,包括他亲生的儿女,木赢深知父皇的秉性,因此也不再挣扎,为了在后记史书上给自己留些尊严,走的体面,他唯有咬牙选择自尽。
太子木煜虽然被废,但是并未离开京城,只是被囚禁在府邸而已,宣武帝在木赢造反之前,便把消息故意透露给木煜,好让他在造反当日,领兵入皇城以便救驾,来重新获得威信。
木煜一开始大为恼怒,训斥报信的下人,他是决计不可能相信木赢会去弑父谋取皇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木赢虽然性子有些怪癖,但还不至于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直到御史大夫乔装前来,哭求让他救驾,重获得陛下信任,他这才将信将疑,含含糊糊答应下来。
御史大夫受陛下所托,不敢把事情办不妥善,他深知太子心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