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扶兮不知自己答应的是不是太过草率,但以命偿命乃是立国之法,况且是自己杀了自己的“恩人”,这个命若是不偿还,今生都将愧疚难安。
可十年之后,自己是否真的舍得,或者敢于自我了断?她不敢确定。
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苦恼也没有用处。
女孩定定的望了她好一会儿,才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此地。
大人见女孩离开,脸色变换,不知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挥了挥手,死侍们便搬着刑具跟随他离开了牢房。
扶兮以为也就今日下午便能离开天牢,换个被囚禁的地方,可是她想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这天之后,天牢再一次陷入了静寂,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她记得曾听过宣武帝活不过半个月的话,可这么久过去了,怎么没人再来逼问自己呢?
上次她对那审问的大人说了会尽力救治宣武帝的话,按理说他们不应该把自己的话当成疯话的,为什么会杳无音讯呢?
扶兮不知这是福还是祸,她本是苦恼如何救治的问题,可等的时间长了,又忐忑难安起来。
大老鼠现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刚开始还很卖力的挖了几天地道,到后面索性不干了,也不知去了那里。
她的功力比较低,因此与大老鼠的契约受到距离的限制,一旦离开了能够感知的范围,大老鼠做什么,她便一无所知,也无法联系上它。
在等待的三个月里,她虽然极度渴望能够出去,可是却苦于没有法门,只能静待时机。
这日,与往常无异,扶兮因为闲的无聊,便时时在空间中修炼,虽说这“血灵时空镇”遭到了损毁,但其中的灵气远比现实中浓厚的多,修炼起来快了十倍不止。
虽然在现实里因为寒铁链的缘故,她无法运转灵气,但在血灵时空镇中却完全不受限制,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错觉,觉得自己好似两个人一般,陌生而又熟悉。
自那日红衣女子一席话后,她便再没有踏入阁楼一步,倒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她不敢再去冒险,因为在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前,她不能出现意外。
若是有朝一日她救出了父皇,医治好了萧君瀚,她会毫不犹豫的再次进入阁楼,去追寻那所谓的记忆。
扶兮呆呆的看了好一会阁楼,才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牢头快来了,她不想被人发现异样,因此都会提前出来,静静等待。
咔嚓,吱吱。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但是门外没有人走进来,扶兮还未好奇,便看到大老鼠贼头贼脑的从空隙中探了进来。
她正奇怪为什么没有感知到它的时候,它便兴奋的窜到了她的近前。
“啧啧,几个月没见,你功力增长的够快啊!”
它像人似的,一只爪子摸着毛茸茸的下巴,上下左右的端详着她。
扶兮被它看的甚不自在,恼怒道:“你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不能感知到你了呢?”
大老鼠咧了咧嘴,讪讪的道:“我这不是怕你待不住,硬要让我给挖地道么,我就给咱俩的契约联系做了点手脚。”
扶兮面无表情的盯着它,一言不发。
大老鼠浑身发毛,吞了口唾沫,忐忑道:“你功力现在不如我,所以我才可以这么做的,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大老鼠等了好一会,见她还是直勾勾的瞪着它,并不言语,越发紧张害怕起来。
它眼珠子骨碌一转,打了个哈哈道:“哎呀,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它说完,如同变戏法一般,翻手拿出一串钥匙,替扶兮解开了铁索和寒铁链。
扶兮震惊的望着它道:“你哪里来的钥匙?”
“这个以后再说,咱们先出去吧?小家伙该等着急了。”
大老鼠催促着,先行一步朝门外跑去。
扶兮紧追而上,心头的疑惑越来越盛。
她实在按捺不住,快行一步,一把揪住大老鼠脖颈上的毛发把它给提了起来,气咻咻的问道:“你快点告诉我!”
大老鼠努了努嘴,道:“你儿子给我偷出来的。”
“什么?”扶兮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而出。
“你儿子给我的啊,小家伙可爱爆了。”
扶兮眉头紧蹙,没好气的瞪着它道:“你儿子!我哪里来的儿子?撒谎都不会。”
她甩手把大老鼠扔了出去,大老鼠凌空一翻,平稳落地后,道:“我没骗你,不信自己出去看,小家伙走的慢,估计这会儿应该到天牢外了。”
“……”
扶兮禁不住一阵无语,她可没有失忆,怎可能凭空多出个儿子来?
不行,她倒要看看这老鼠在搞什么花样。
扶兮亦步亦趋跟着它走出了天牢,一路上静的可怕,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天牢的规制。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声,一阵奶声奶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娘亲,娘亲!”
扶兮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小小的嫩白嫩白的娃娃摇摇晃晃的朝她扑了过来。
她不由得下意识朝旁边躲了躲,不到半米高的小娃娃扑了个空,粉嘟嘟的小脸上堆满了伤心难过,嘟着唇哽咽道:“娘亲不喜欢吉儿了?”
扶兮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身体如同被惊雷劈中,惊骇之中禁不住暗暗思索:自己什么时候生过娃娃?还是说这豆丁大的宝宝认错了人?
定然是认错了,扶兮郑重的点了点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