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君知晓,今日不管参与与否,她都已经被国师拖下了水,这种机密之事,哪怕知道一丁点儿,都是掉脑袋的事。
她倒不怕有人敢杀她,可是她也并非达到了绝情绝义的境界,一旦参与,这里面是个陷阱又当如何?
不过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细细思索,只能硬着头皮道:“国师真是看得起我,既如此,我不妨洗耳恭听一下:你的计划。”
国师微微挑眉,并没有反驳,而是如她所愿,道:“九皇子早就布好了棋子,只要运用得当,不难使木煜自乱阵脚,惹恼陛下。”
木赢一怔,未能反应过来此言何意。
国师徐徐又言:“太子癖好,陛下再清楚不过,而那李家女儿正是他日思夜念之人,其父李传,性情不坚容易收买。”
听此,木赢恍然大悟,惊道:“妙哉!国师实乃神人是也!”
他早就想要利用女人来使陛下疏远木煜,可迟迟不敢动手,生怕弄巧成拙,今日被国师这般点拨,顿时通透起来。
那李汀芷本就心念萧君瀚,若是太子强娶于她,她估计多有不甘,只要筹谋的好,不怕事情不成!
爱情使人盲目,更能毁人于无知。
国师面不改色,淡然道:“既然九皇子同意我的意见,那么为表诚意,李传便由我来说服。”
苏婉君听他此言,心下的怀疑便彻底烟消云散,暗道:看来还是太过多虑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也只有顺势一起表明心意,道:“九皇子若是有需要苏家帮忙的,苏家在所不惜!”
她虽是已经出嫁的妇人,可是因为爷爷生前的厚爱,还有太后在身后撑腰,她父亲对她多少有些畏惧,又加之她从小聪慧绝顶,她的话他父亲很难不听。
在此之前,木赢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好事,他的日子可谓是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今日他却有些飘飘然了,心心念念的事,突然就看到了希望,不得不让他激动非常。
直到国师和苏婉君告辞离开,他都未能回过神来。
这么多年,他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荣登大宝,一直克制自己,只为讨得父皇欢心,可是他越是这般做,到后来反倒引起了不必要的猜忌,也不知是不是他暗中收敛钱财,偷养军队被父皇知晓了一二。
……
苏婉君从九皇子的府邸出来之后,便和国师分道扬镳,刚刚的震惊已经退却,思绪也逐渐清明。
她并没有依言去苏府说服父亲支持九皇子,而是动身回到了王府。
浣书见她心事重重,也不敢打搅她,便自作主张替她准备好吃食,端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便又匆匆退了出去。
苏婉君并不怎么需要人侍候,她更多的时间是独自修炼或者思考问题,所以浣书已经习以为常,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才不会惹恼她。
苏婉君并没有动桌子上的食物,她反反复复回味着国师说过的每一个字,思索着他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她可不相信国师会真的为了所谓的天下一统而背叛陛下,难道他是因为陛下已经起了疑心,这才不得不另择良木?
可若是如此,他不更应该去找太子才对吗?
苏婉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对于她来说,九皇子比太子更加适合她,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都有着强烈的yù_wàng和野心。
苏婉君喃喃道:“国师难道是为了救那个妖女才这般做的吗?若真如此,他岂不是太过愚蠢了?”
只要她稍微泄露点风声,他不但见不到扶兮,还有可能会让他和扶兮都陷入危机。
苏婉君眉头越锁越深,继续嘀咕道:“可若是他能够助木赢取得天下,木赢必会满足他的要求释放扶兮,这么一来倒也说的过去。”
可若真如此,周折岂不是太大了?这么做实在是太得不偿失,有简单的方法不做,为何偏偏挑一个最坎坷,最不确定的路?
依着国师的智慧,肯定能够套出扶兮的秘密,甚至他已经知晓了她的秘密,只要让扶兮心甘情愿帮助宣武帝,放她出来并非难事。
良久之后,苏婉君紧皱的眉头才渐渐松缓,心中暗道:“不管国师为何这般做,既然已经上了船,那便坐看风起云涌吧!”
想罢,她又念道:“可若真有一天他能够登上帝位,到时候自己不就成了个废棋子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依着他阴鸷冷酷的性格,绝不会放过曾经知晓秘密的人。”
若是他利用国师先对付她,她肯定没有胜算,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想到此点,她的脑海里竟然跳出了萧君瀚的画面,她略一迟钝后,便冷笑连连,道:“是你不仁在前,我又何妨不义?”
只有让九皇子彻底离不开自己,才能真的实现心中的理想。
她从来都不甘心真的当个守规矩的妇道人家,现在她也没有机会去当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来个轰轰烈烈,自己打个新天下出来!
只是她已经成亲,也并非清白之身,要怎么做才能让九皇子对她痴迷不已呢?
九皇子的冷酷众所周知,他从不贪恋女色,想要凭借这个实在太过缥缈。
忽的,苏婉君一震,懊恼道:“我是何人?为何要取悦于他!天下而已,凭什么只能木氏男人坐的,我就坐不得?”
“他现在需要利用我,我又何不去利用他一下?只要抓住机会,我不相信我不能做到千古女帝!”
苏婉君身体中突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