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有危险正在朝他们急速靠近,寒毛因为惊悚而根根倒立。
阿福被她一声急喝,本就因为惊吓而发颤的双腿登时软了下来,跌坐在车辕上,惊恐的望着她。
扶兮根本来不及和他解释,只能问:“会驾车吗?”
见到他点头之后,忙道:“赶紧走,不要管我,这里有埋伏!”
她不待喊完,拉着缰绳替他们把马掉头,一拍马屁股,马就飞驰了出去。
“你呢?不上来吗?可要小心!”
阿福远去的声音渐渐被风彻底吞噬,扶兮立在道路正中,看着远方,冷声道:“出来吧,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放过他们!”
她不清楚来人有多少,只知道阿福他们是无辜的,她不想连累他们,生怕这些人会追着马车去截路。
她拳头慢慢握了起来,积蓄着体内的力量,暗道:早知会遇上埋伏,不管脏净,我多少吃点,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也不知能不能抗得住。
哒哒哒……
身后响声连绵,极远处似是有多匹快马疾驰而来。
扶兮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她现在很是苦恼,不知埋伏的人是官府的人,还是苏婉君的人,或是国师的人。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敌人好多,以至于现在举步维艰,就连蓝火都不知道能不能使用,要是国师的人,她用蓝火并没有问题,因为她对他也用过了。
可是若是官府和苏婉君的人,她就不能用异火,因为他们正要逮住她的把柄,借机给王府下绊子,不过若是她把人都杀了,那么这些隐患也就不存在了,可是现在她太过虚弱,根本没有把握把来人都杀了,就连自保都难以确定。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周围还是一片死寂,就连鸟叫声都仿若消失了。
扶兮禁不住支棱起耳朵,身后的马蹄声早已停止,但因为距离过远的缘故,根本听不到那边人的对话。
他们到底在等什么?为什么迟迟都不动手?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我?
扶兮蹙眉,暗暗思忖。
她紧绷的神经刚要松懈,一阵异样的风陡然朝她席卷而来,以致于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差点就被掀飞出去。
“官府也不派个像样的人来捉拿我,派你这么个受重伤的弱女子,当真是看不起我?还是故意消遣我呢!”
一道沙哑阴测测的女音在她耳畔响起,扶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好似挨了一击闷拳,嗓门一腥,差点就吐出血来。
好厉害!
她连她的面都没看到,便负了伤!难道那所谓的妖女不是受国师或者苏婉君的安排,而是真实存在的?
扶兮忍不住有些质疑,可也不敢仔细推敲,赶忙运转起体内灵力进行修复。
她身体能够自动修复伤痕还是国师替她疏通的,如今看来或许还能因此而保命,不过却需要时间,所以她只能开口先行拖延。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妖女?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存在。或许,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替你坐牢,你也许不能快活这么久。”
妖女沉默了好一会,忽的哈哈大笑道:“可笑!你等凡人竟然还妄图捉拿我,不自量力!不过你能代替我,也是你的荣幸,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对我磕三个响头,认我当主人,我或许可以大发慈悲,学着你们凡人收个婢女来玩玩。”
扶兮心中暗叹:好大的口气!可面上却微微而笑,道:“我们磕头也是需要主人在面前的,不然我都找不到你在哪里,如何磕头?”
“你对着正南方向即可。”
扶兮禁不住汗颜,她向来分不清东西南北,哪里知晓哪里是南?再加上今日阴天根本就没有太阳,如何分辨?
她讪讪而笑道:“我从小就是路痴而且掉向,这里我也是刚来不久,分不清南北,要不你还是出来吧。”
她生怕这妖女再告诉她左右,趁她还未开口,赶忙又道:“其实我和你一样,这里的仇人遍地,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他们视我为妖孽,欲除我为后快,好在我命大,这才逃到了这里。”
“呵!你无需再编织理由骗我出去,你以为我不知晓你周围有埋伏吗?!”她的声音冷冽而尖利充满了阴森。
扶兮感觉身边似是荡漾起了一阵阵阴风,鸡皮疙瘩四起,也不知是因为她声音的缘故而心中发憷,还是她确实并非凡人,如众人口中所述乃妖怪变的?
她眸光微闪,回道:“我也感应到了埋伏,而且已在这儿停了一盏茶了,这埋伏或许不单单是冲你的,也有可能是冲我来的。若真是我安排的,我又怎会这般狼狈?”
那人或许想了想也觉得她所言有理,便道:“那我就暂且信你吧,若是你敢欺骗我,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一片一片地烤着吃!”
她说完,须臾之后,远远地一道黑影闪现出来,不多会便在离她约莫有五六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扶兮看去她似是只有一米二三的身高,整个身子裹在肥肥大大的黑袍子里,袍子鼓鼓当当仿若随时都可能被风把她飞走一般。
“我出来了,你的参拜是不是也该开始了?”
扶兮眼底溢满诧异,直到她开口,才回过神来,这时她发觉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伤势也算大好了,就算这妖女对她出手,她逃跑或许还是有希望的。
想罢,她嘴角浮现出笑容,道:“参拜也是需要仪式的,怎么都应该找个干净点的地方,让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