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羽被王裴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缩了缩脖子,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搬得动帝都的太守,这件事肯定不是冲着我来的。”
他虽是如此说,但王裴根本不相信,诚悦客栈她虽不知是谁的产业,但能在帝都做的风生水起,肯定有皇亲国戚在背后撑腰,而那掌柜的铁定也非寻常之人,若是没点本事能耐是绝对不可能去掌管整个诚悦客栈的,所以黎羽的身份既然都能让掌柜都颜色大变,想要让京兆郡太守出兵寻人并非不可能,甚至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
若真是这一切真是为了寻他而来,那么她可就闯了大篓子了。
王裴整颗心瞬间悬在了嗓子眼上,转头对着良未急问道:“你有没有探听到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良未摇了摇头,有些六神无主的道:“姑娘怎么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裴瞪着她,心中一团乱麻,忐忑不安,要她打仗杀人绝对没问题,可是让她解决这种事情,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她思索半晌,咬了咬牙,跺脚道:“既然是我捅出来的篓子,就必须由我来承担。”
她凶狠的瞅着黎羽,阴鸷的道:“良未,你去给我找根麻绳来,我要去见太守。”
良未一怔,来回扫了他们两眼,正要应声去找绳子时,黎羽开了口:“不用,我自己会走,放心,若是他们真的是冲我来的,我肯定会替你说好话的。”
他笑看着王裴,朝她又靠近了一步。
王裴有些厌恶的蹙起了眉,伸手推搡着他,冷冰冰的道:“走,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你不解决还想让我替你解决啊!”
黎羽一面被她推着朝南苑行去,一面嘻哈道:“这怎么能怨我呢?大家可都是看到的,是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是被你挟持过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王裴瞬间跳脚,恶狠狠的道,“要不是我好心去救你,你现在早就摔死了!谁知道……”
她说着,突的戛然而止,脸刷的就红了起来,昨日的场景犹如在眼前重现。
黎羽嘿嘿而笑,刚想开口,就看到王裴怒瞪着他,眼中的杀意满溢而出,他脸上的小人得逞的贼样子瞬间转变成了讪讪而笑。
西苑离南苑比较近,所以他们并未用多长时间,就看到了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的亭台楼阁。
官兵看到他们之后,神色极其凶神恶煞。
王裴见此并未有任何惧意,不等他撵人,从容的从腰间取出一块牌子便展示了出来。
官兵大骇,面容倏儿肃然起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小人拜见将军,不知将军驾到,多有得罪,请降罪!”
她虽然只是个中护军,但对于这些官兵来说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小将军了,王裴挺着腰板,行了个手势,示意他起身。
“不知者无罪。”
她说完就要带着黎羽朝内走去,官兵立时起身,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垂着头拱手道:“将军还请留步,大人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找王爷有要事禀告,你让开。”
王裴心下有些着急,这毕竟是她捅出来的篓子,王府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若是再因此雪上加霜,以后她还有何脸面去见姨母和君瀚哥哥?
官兵虽然有些发憷,但还是伸手拦着他们的去路,坚定的道:“大人的命令小人只能执行,还望将军不要为难小人。”
王裴朝回廊尽头眺望着,须臾又回头瞥了眼黎羽,双目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可又无可奈何。
她的官位毕竟低阶,若是强行闯进去,非但解决不了之前的问题,甚至会招惹来更大的麻烦,得不偿失,若是不闯进去,万一这件事真的与他有关怎么办?
就在她急的不知所措时,官兵有些看不过去了,试探性的道:“将军真的有急事,要不小的去替您通传一声?”
王裴垂着的头猛然抬起,惊喜的道:“好呀!快去,快去!就说岭南王家军中护小将王裴有要事拜见太守大人,让他务必召见我!”
官兵应了一声,快速朝内跑去。
书房内此时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闻,王爷坐在案桌前,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撑着桌面,冷冷的与太守罗嘉晟对视着。
罗嘉晟停了良久,双手抱拳扬手拱了拱,缓声道:“王爷,下官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若是王爷执意阻止下官,下官也只能先行启奏陛下,然后再回来行旨了。”
王爷鼻子中发出沉闷的冷哼,并不接话。
本就压抑的氛围,再次陷入了僵局。
“启禀太守大人,岭南王家军中护小将王裴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奏。”
“王家军?王培?”
“是。”
罗嘉晟听到门外小兵的禀告,明显一愣,他向来与王家军没有来往,这中护小将王裴他更是未曾听说过,这人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要见他?
他回首睨着上座的王爷,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许端倪,但是王爷面无波澜,丝毫未因此而所动。
“传!”
他扬了扬下巴,喊了一声,张口朝地下啐了口痰。
他虽然不知着“王培”是何许人,但是既然在他来此地的时候这人却突然要拜谒,肯定有问题。
王府的晋王爷虽然不是龙裔血脉,但他的背后却有深得荣宠的皇后娘娘,他虽然在之前已经很谨慎的行事了,但皇后娘娘手眼通天,说不定早已知晓,这会派来的人,难道是为了阻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