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陈修一行人下了船。
3000多穿着军装扛着枪的战士到现在的重庆,还是有些稀奇的。
落日余晖,洒落码头。
江面被远航归来的货轮铺满。
码头人来人往,健壮的民夫搬运着货物,有的呼喊着号子,挥洒着汗水,想要在归家前多出一把力气,多拿一点辛苦钱。
“娃诶,你们哪里来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上前来。
“大爷,我们从南京过来的!”听着老者的重庆口味的话,陈修回答着,面对老人家,总是要尊敬些。
“南京啊!”老者摸着胡子,走向了远处。
陈修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一路坐船,终于站在了地上,也踏实了许多。
照道理,3000多军队是不能进城的。
陈修也明白,所以暂时在码头上停了下来,狄封去与守备的军队交涉了。
看着身后的士兵,眼中都带着些期盼,大抵,还是想去城里逛一逛的,在船上待了几天,总还是向往着人多的城市,去热闹热闹。
如今,独立旅三个团的团长,很多骨干,都留在了南京,所以,剩下的人,除去狄封,最高职位就是营长。又由于陈修与唐凝的地位特殊,所以起了领头的作用。
陈修手中,还有不少的钱,战士们手中,也或多或少会有几个钱。
“阿凝,你说,一会儿要不要让大家去城里逛一逛?还是说,今夜我们就在城外?”陈修问道。
唐凝摇摇头,“天已经快黑了,一会儿进城吃个饭吧,然后就找地方休息,也不知道守军这边会不会安排休息的地方。”
陈修点点头,“好吧。”陈修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许多事情,他也并不清楚。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狄封脸色铁青的回来了。
陈修看见狄封的脸色,就道,“三叔,发生什么事儿了?”
“守备司令部的人不准我们进城,只准我们在城外扎营!说是委员长与中央已经决议,将国民政府迁移到重庆了,整个重庆都在修整排除。”狄封生气的道。
“就这个?”唐凝开口,看着狄封,“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事?”
狄封点头,“他不让我们进城,我也认了,但我们好歹也是奉命前去营建兵工厂的,那么,好歹要准备一些后勤物资才是。”
“他们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嗯。”狄封想起在重庆守备司令部的情形,就青筋暴起: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好要求的?还想要物资?南京即将大战起,你们居然跑到后方?你们有什么脸面要物资!
“他们说了什么?”唐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狄封犹豫,要不要将事情告诉唐凝,他怕唐凝冲动。要知道,中央决定迁都重庆了,那重庆就是国都了,到时候,高层一抓一把,并不是他们这样的杂牌军队可以惹得起的。
“没什么,算了。”狄封最后还是摇摇头,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也不值当为他们生气。
“三叔。”唐凝皱眉,“咱们独立旅,没有受了气不还手的毛病。”
狄封只能将事情简要的讲了一下。
这一回,连陈修都皱起了眉头,他们独立旅,在淞沪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有怂过,如今居然被人这么说,实在是忍不下。
“三叔,你就上报统帅部,说我们在重庆遭遇了刁难,守备军队不放我们入城,兵工厂之营建或许会有拖延。”陈修开了口,这样的人,就该让更高的官去管,那些人的眼界,可不会这么低,一个旅与一个兵工厂,孰轻孰重,还是知晓的,“顺便说一下,我独立旅满员6980人,淞沪一战后,如今只剩3216人,于淞沪,给予日军伤亡2000余,从旅长到士兵,未曾丢我中华之脸面,何故在重庆受辱?就以,兵工厂营建负责人,独立旅虎贲营营长,陈修的名义。”
狄封挑眉,“有用吗?”
“会有的。”陈修点头,老陈的关系,还算铁,毕竟是一座民营的兵工厂企业,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知道一座兵工厂的重要性,更别说,还有一个钢铁厂。陈修用独立旅的电报与老陈联系过,知道老陈只说了一条生产线,一套炼钢设备就受到了这样的重视。陈修不信,他要是这样去哭惨,上头的人会不管。更别说,独立旅不是逃兵。
“好。”狄封点点头。
“今夜就先在城外驻扎吧,一会儿我和阿凝进去给大家弄点儿吃的,也省得一直吃干粮。”陈修开口。
“那好。”狄封点头,“我这就去发报。”
“嗯。”
于是,陈修和唐凝就带了几人进了城,大部队不能进城,几个人还是能进的。
四川古称天府,山川雄伟,民物丰殷,而重庆绾毂西南,控扼江汉,尤为国家重镇。
在商业的繁华程度上,就可见一斑。
“阿呆,我们买点什么?”唐凝问道,街上的繁华,让她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好在,独立旅还是有一些物资的,但军队里的物资,除了大米,盐,一点儿咸菜,还能有什么?整个抗战时期大部分军队都是这么过来的。
“买点儿蔬菜和肉吧。”陈修开口,军队里的物资他一清二楚,所以,还是要适当的给战士们补充点维生素和蛋白质以及脂肪。
“行,那咱们去菜市。”
几人走到了一个菜市,由于正是傍晚,很多从码头下工的工人也都要买菜回去,所以,菜市还是很繁华。
“猪肉摊只有一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