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一起走吧!”王临川起身在前,提着食物和酒坛走出了酒楼,场中众人顿时沸腾起来,污言秽语,粗俗不堪,但他置若罔闻。那僧人在后,待随着王临川出到酒楼后,便想询问王临川该往哪处行走,但见王临川已是有了主意,向着村口处行去了,眼见如此,僧人便跟上,不再问询。一路无言,等王临川两人出了贺家集后,又是向王临川先前落下的山峰行进。又是一路无言,路途中王临川施展了缥缈步,那僧人始终保持着跟进的姿态,不曾落后过。
为此,王临川也是啧啧称奇,看来天下之大,除了自家修炼路数有独到之处外,别家也并非一无是处,或许还可以相互借鉴呢?等两人来到那山顶处,王临川才转过身来,见到王临川停下脚步后,那僧人便也停下了,但他就比王临川不自在多了。他此时气喘吁吁,对着王临川笑笑道:“道友缥缈步法已是练得炉火纯青,若是再走下去,贫僧是自愧不如的。”王临川笑了笑,找了个干净处做了下来,随便招呼那僧人也过来。
“哈哈,我在酒楼中时,便隐隐觉得道友身上有一股灵力波动,现在看来的确不假了,在下缥缈仙宗门下王临川,敢问道友可是卧佛宗的弟子?”王临川坐下后对正坐在其对面的僧人说道。“不错,吾名踏浪归尘,确是卧佛宗弟子!”“哦,道友的名字倒是有些特别呀,贵门的弟子法号都是这样的么?”“非也!诗云:‘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吾不乘风,亦不破浪,吾愿踏浪修行,归入尘土;浪有高低起伏,便也如人生一样,吾需要的是历练,绝非在那寺庙中享受香火;归尘则是吾认为修仙太过虚妄,世间何人不死?何人不哀?不如在修行中慢慢归入尘土的好。”
“嗯,道友之言甚合我意,当敬道友!”话甫落,王临川拍开酒坛泥封,仰起头,便是呼呼大饮起来,等饮过一段后,又把酒坛抛给踏浪归尘,踏浪归尘也是好爽之人,也如同王临川一般大饮起来。等踏浪归尘放下酒坛后,王临川已是解开了食物包装,摆好食物了,两人又大快朵颐起来。酒过三旬后,那剩下的酒被踏浪归尘一滴一滴地滴入口中,最后算是空了,地上的食物也是被一扫而空。踏浪归尘放下酒坛后,正色道:“相见即是缘,相识即是缘,有缘自会再见,今日吾结识你很高兴,吾去也!”语毕,踏浪归尘转身便走了,其时已近黄昏,晚霞映红了整座山峰,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人影,越走越远,终是不见了。王临川打了个酒嗝,回过神来,刚刚发生的事就如同做梦一样,惟有地上残余食渣和空酒坛才能证明刚刚的事是真实发生的。“哈哈,有趣的僧人,踏浪归尘,吾记住你的话了,有缘再见!”王临川同样起身,向贺家集行去。
王临川回到贺家集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了,他只是自然而然地顺着心意行走,不曾施展任何道法神通。许多年过去了,自少年时代的那次夜过墓地的壮举已过去很久了,王临川一路借着夜光在黑夜中漫步,少年时代的往事又不自觉涌上心头。夜风徐吹,吹起了他的发丝,发丝在空中不断摆动,一如他的人生。自己已是入道,成为修道人,按理是不会再感到俗世中清风的丝丝凉意的,但他却是深刻体会到了那凉意,是因为回忆么?再回首时,却发现那回忆是如此珍贵,而又易逝,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呀。突然间,一阵打斗声传来,那打斗声自然不是俗世中的打斗声,而是修道者之间的打斗,否则王临川也不会注意到的,因为那动静确实太大了,连贺家集本应睡意正浓的众人都亮起灯火起来了。
但无人敢于出门,因为那打斗声从贺家集的另一头传来,似乎离贺家集并不远的样子,而且那打斗声分明就是神通道法的碰撞,一时间贺家集另一头电闪雷鸣,犹如白昼。贺家集中此时已是混乱一片,哭声,犬吠声,东西掉落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好似天崩地裂一般。王临川兔起鹘落,施展缥缈步,一溜烟就来到了贺家集的另一头,然而当他向那处打斗声出处赶去的时候,打斗声戛然而止。他犹豫了下,还是毫不犹豫地向那处赶去,到达那处附近后,王临川想起了什么,施展了隐身术,和分身术,在那处寻找了起来,想找到那争斗的双方和一些蛛丝马迹。然而,除了烧焦的植被和地上的大坑外,附近再无其它线索,王临川不免有些失望起来,第一次就出师不利了,也不知争斗的双方是谁,为何在这俗世中大打出手,是否与宗门任务有关呢?王临川将一系列疑问联系起来,又在那处附近坐了一会,才站起身来,准备回到贺家集。
此时,贺家集王临川第一次进入贺家集的地方,两道鬼魅身影急速而过,进入了贺家集。那两道身影似乎施展了什么神通,把自己的身形都给隐藏起来了,俗世中人是无法瞧见了。那两道身影来到一处阁楼前,便消失不见了。过后不久,阁楼内一间小屋里,两道身影如鬼魅般现出身影来,其中一道点燃了蜡烛。在烛光映衬下,两道人影修长而纤细,峰峦起伏。其中一道身影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害,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捂着嘴巴,让自己的咳嗽尽量不发出声音。
少许过后,那似乎受伤的身影开口说话了,那声音略带沙哑,但明显听出是女子的声音,只听她道:“对不起,小姐,我不小心把事办砸了,我没想到会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