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关观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看到旁边胖大婶的睡颜吓了一跳。习惯了枕边空空的日子,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是在飞机上。
邢子获终于给她打来了电话。内容很简单,让她周末飞一趟巴厘岛,不带孩子。她已经很习惯接到这样的指令了,只是不带孩子还是第一次。他是要带她去孩子不能去的地方,还是要继续惩罚她,反正不可能是想跟她轻松度周末。但无论如何,她都想见他,哪怕是去挨耳光也好过这样被他冷着。她倒是希望邢子获打她,把她的心打冷,这样她就可以不爱他也不会心痛。
下了飞机,竟然是邢子获亲自来接她,身边没有看到何秘书。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平和,不像是要发脾气的样子,关观心里没底,一声不响地跟着他上了出租车。
“累不累?”邢子获问。
“习惯了。”她想了想又问,“何秘书呢?没在你身边?”
邢子获突然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说:“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这种说话的语气,熟悉又陌生,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好,怎样都好。”关观敷衍地答应着,他的反常让她摸不透。
到了酒店,邢子获坐在阳台上吸着烟,看着关观整理行李。“有胃口吗?如果有胃口晚饭我们去吃海鲜,有你爱吃皮皮虾。”
“行。”倒真像来度假的,关观也不扫他的兴。
晚餐时,邢子获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没有问孩子们,只是吃饭。他不说,她便也不说,假装心无旁骛享用晚餐,却食不知味。吃过晚餐,两人相挽着在沙滩漫步。夜晚的大海看起来苍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看见涌上岸边的浪花如一道奔跑的白线。远处有篝火和音乐声,酒店的客人在沙滩上参加派对。沙滩如一块蓄了水的海绵,脚踩上去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那脚印又被海浪抹去了。
“观儿,我们多久没有单独旅游了?”邢子获挽着她的手问。
多久,那真是太遥远的事情了。“很久了吧,记不清了。”关观淡淡地说。
“那时候没有妞妞也没有豆豆,就我们两个人,那种日子真好。”邢子获感慨地说。
“是啊,就我们两个是挺好的。”嘴上说着,关观心里却苦笑。就他们两个人?何曾有过就他们两个人的日子?自始至终他们之间就有孟凡,有婷婷,后来还有红玫瑰白玫瑰和其他的女人。
“你还记得有一次咱们闹别扭,你一个人开车去内蒙找我吗?”邢子获笑着说。
关观也笑了,她当然记得。那是顾云飞约她见面那天,她刚刚走出咖啡厅,便接到邢子获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问:“中午不在家,去哪儿了?”
关观不敢说去见顾云飞了,便撒谎说:“我和小唐约了一起吃中饭,马上就回家了。”
邢子获什么也没说便挂了电话。
关观拿着手机,一抬头看见他的车驶进小区。她心里一惊,猜到他一定是看到她和顾云飞喝咖啡了。她忐忑不安地回到别墅,一进门就看见邢子获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抽烟。
“子获,你回来了。”关观跟他打着招呼,准备上楼去换衣服。
“站住,过来。”邢子获冷冷地命令。
关观停住脚步,走到他面前。
“去哪儿了?”
“我出去跟朋友喝了个咖啡。”关观说。
“是跟你的旧情人约会去了吧!”
“没有!不是这样的!”关观连忙解释。
“我今天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跟他上床了,就要给我戴绿帽子了是吗!”邢子获一把拉住她暴怒着把她摔在沙发上。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邢子获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说:“你就这么忘不了他?嗯?只要你不后悔就好。”说完便摔门离去。
关观从沙发上爬起来,急忙追出去,喊着:“邢子获,你站住!你就不能听我说句话吗?你别走!”她追出门去邢子获已经上了车,一脚油门便离开了,车开得像飞一样。关观想给他打电话,又怕他这样开车接电话会出事,便忍着。估摸着他应该到公司了,才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也不接。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实在没办法给杨敏打电话才知道他去内蒙出差了,要一星期才回来。
关观的心都凉了,还要等一个星期才能见到邢子获,也只能等吧。夜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试着给邢子获打电话。这次倒是意外的接起来了,竟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关观一下子就急了,厉声问:“你是谁?”
“你是谁?”对方也不示弱。
“我是他老婆!叫他听电话!”关观脱口而出。
果然对面的气焰马上就没了,说了声:“你稍等。”一会儿便听见那女人小声地说,“你老婆的电话。”
过了两秒,就听邢子获说:“不用理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关观心里急的都要疯了,马上又给他拨了一遍电话,又被挂断了,再打干脆关机了。一夜翻来覆去,也没睡踏实,早晨一起来她便给杨敏打电话,问了邢子获出差住的酒店,杨敏还帮她向何秘书打听了房间号。她心里太不踏实了,她要去找他。
一路开了快七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邢子获住的酒店。她也不打他的电话,就坐在他房间门口的地毯上等他。一天没吃饭,又累又饿,不知不觉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