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子一颗心砰砰直跳,他以为鸟儿就要飞过来,落在他肩头了。可是鸟儿根本没有停留,一直就飞出了屋外。

耳畔传来陈拉弓老人说话的声音:“光子,你看它飞得多高,多欢畅。在城市里它能飞得这样高,这样自由自在吗?”

“不会。”许光子望着高飞的鸟儿道:“它真是一只特别的鸟儿。我会想念它的。”

“走吧,光子。”

“嗯。”许光子应了一声,忽然感觉头脑中一阵晕眩,身子一歪,就摔在了地上。

山谷中传来惊惶的呼喊声,但许光子已经听不见了。

再次醒来已在宾馆的床上。窗帘很厚实,挡住了外面的光线,许光子也辨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翻身起床,赤着脚走到窗边,抓住窗帘用力一拉,“唰”,阳光流水一样泄了进来。

抬头看看天色,似是晌午光景。房间里没有养父的身影,也不知他去了哪儿。许光子心想他和莫前路把自己弄下山来一定费了老大的劲儿,此刻说不定在哪里放松筋骨。

他非常遗憾自己在睡仙村就睡着了,要是能让他走到仙人榻那边睡一会,下山就简单多了。仙人榻上的一小觉能补足他一天所需的能量,包括那八分钟。

想到仙人榻,许光子就想起了写在手绢上的那篇《睡仙经》。他伸手拿过桌上的裤子,急不可待地往裤兜里一摸——那方手绢还在。许光子松了口气。虽然他读不懂这上面的所谓《睡仙经》,但他隐隐觉得,这篇文字大有来头。

掏出来展开又看了一会,那一个个黑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玄而又玄,让人猜不明白。只得把手绢揣回裤兜。

“嘀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许光子接起一听,是李平打来的。

“老许还是小许啊?”

“小许。”

“哦,小英雄你好。按照你爸老许的吩咐,明天的机票我已帮你们定了,两张头等舱,机场免费赠送,等一会有人会给你送过来。”

“谢谢李叔叔!”

“不谢,祝你们一路顺风!”李平把电话挂了。

在李平的心目中,他和许六年父子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再相见,即使不是装作不认识,顶多也不过微笑点头而已。这是一对平凡的父子,他不愿意在和他们的交往过程中浪费太多热情。

这些想法许光子自然一无所知,放下电话时,他甚至对李平有些感激。两张头等舱啊,买买要不少钱呢。

仔细算起来,他和养父来这一趟除了赔上些工夫,其实没花多少钱。回去的机票是送的,住宿是免费的,连一日三餐机场方面也给包了,剩下的开销还有什么?大概只有付给莫前路的汽油钱了吧。

想到莫前路,许光子的嘴角就翘了起来。一开始他还以为莫前路是个纯粹热情的人,后来才知道,莫前路的这种热情不是无缘无故的,他很可能老早就知道了自己身怀特殊能力,所以才会着意交好。只是,他哪来的这种觉悟呢?许光子想不明白。

只能说这世上有能力的人很多。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座宝库,只是绝大多人未被打开而已。莫前路说不定就是个打开了宝库的人。

其实莫前路哪有什么能力,不过凑巧凭一个相机、几张照片破解了许光子的秘密而已。

正在胡思乱想,门锁一响,许六年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客人,一位是莫前路,一位不认识,看相貌和莫前路有些相像。

“光子,你醒啦?”许六年很高兴。

“嗯,醒了一会了。”

“快来见过莫教授,莫教授是九堤大学中文系的老师,曾翻译过《史记》、《汉书》、《古文观止》等等国学名著,精通古文,造诣很高。”

许六年将身子往旁边一让,隆重介绍起身后那位陌生客人来。

“不敢当,不敢当。”莫教授客气道:“不过略懂古文而已,谈不上精通。老许说有篇古文文字简约,含义极深。我心中好奇,就过来看看。文章在哪里?”

莫前路向许光子道:“他是我哥哥,名字叫做莫如深。是九堤大学中文系资深教授。出版过好几篇古文方面的著述。你快把那篇《睡仙经》拿出来吧。他要是也解不了,那天下真没有人解得了了。”

“过誉,过誉。”对弟弟的夸奖,莫如深显得很不安。

许光子仔细看莫教授相貌,只见他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很厚,让人看不清他镜片后的眼睛。头发有一半没了,露出宽阔的前额。鼻子长得本来挺好,却从鼻孔里溜出几根鼻毛,破坏了观感。

看来莫教授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而且态度谦和,学问一定很好。俗话说:饱满的稻穗总是低着头的。有真学问的人也必定谦虚。

“莫教授好!”许光子向莫如深鞠了个躬。礼多人不怪,客气点总没错。

“你好,你好。”莫如深过来和许光子拉手:“前路跟我说过你的事了,我知道你是个少年英才。小小年纪就救了别人性命,了不起啊。”

许六年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有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做父亲都会是这副表情。

许光子脸红了。被人当面夸奖总是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莫如深笑了。他喜欢受到表扬时会脸红的孩子。

“把手绢拿出来吧。”莫前路道:“让我哥哥给你好好研究研究,我相信一定能破解其中秘密。”

“嗯。”许光子拿过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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