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不少时间,精力恢复,身上重新有了力气,就起来继续赶路。
临走之前,许光子久久凝视仙人榻,不舍得离开。他知道这块石头对他极其重要,但又无法搬走带在身上,只能是留下深深的遗憾了。他向石头挥挥手,像告别一个老朋友那样告别它。
他那种难以割舍的情绪被莫前路看在眼里,更是对他增添了许多好奇。真是一个神奇的少年啊。他的举止如此与众不同,处处透着古怪,也处处透着神秘。
一路行去,莫前路的记忆一如既往地不靠谱,老,不知该走哪条路,等到许光子指明道路,才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得许六年只是好笑。
他心下越发好奇,这莫前路明显是个路痴,却为何要自告奋勇给自己当向导呢?他到底图个什么?
这样的想法自然是问不出口的,问出来就会伤了人心,只有默默藏起。就当藏起一个谜语,总有解开的一天。
路上也碰见几个陌生人,彼此并不打招呼,而是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走过去后又悄声议论对方,做些毫无根据的猜想。
许六年一行人越走越远,终于再遇不见一个人,而睡仙村还没有到。
这时许光子在一个岔路口站住道:“前面没什么景点了,地图上也没有标明路径,接下去的路我不会走了。”
许六年只好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莫前路,意思好像是说:“接下去就靠你了。尽管你很不靠谱,还是只能靠你。”
莫前路拍拍胸脯道:“光子都把路带到这里了,剩下的那点路我要是还拎不清,就太说不过去了。放心,我会把你们带到睡仙村的。”
莫前路的话说得很干脆,腿脚却不干脆,总在左右前后打转,不知该往哪里去。几百米后就迷了路。
迷路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小树林里,脚下是松软的落叶,头上是簌簌作响的枝叶和从枝叶间漏下的阳光,身旁是粗壮的树干,以及被树干劈开的轻风。
就在这里,许光子看见了一只鸟,一只古怪的鸟。
那只鸟儿比麻雀大一些,比鸽子小一些,通体金黄,脚杆细长。一双眼睛看上去就像人类的眼睛,正怒视着自己。
“真是一只奇怪的鸟儿。”许光子正这样想着,忽听耳边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
“许光子!许光子!”
“谁在叫我?!”许光子瞿然而惊。
话音未落,听见身旁的许六年和莫前路也道:“谁在叫我?!”
“许光子!许光子!”
又是几声尖叫。
这下三人都看清了:是那只古怪的鸟儿!
莫前路连忙取下脖子上的相机,正要按快门,那只鸟儿将翅膀一扇,早已飞远了。
“可惜!可惜!”莫前路跌足大叫:“这只稀罕鸟儿从未见过,很可能是个新物种,拍了照片发表出去一定会引起轰动。”
许光子道:“去追它?”
“不行!”许六年断然道:“你不能去追。老莫你也不要去,谁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去睡仙村求医,不是东游西逛,这个千万不能忘了。”
莫前路往空中望了望道:“早飞得影迹无踪了,就是想追也没法追。”
“这只鸟儿太奇怪了。”许光子道:“它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还一个劲儿地叫我。”
“它叫的是你的名字吗?”莫前路困惑地道:“我怎么觉得是我的名字呢?”
“不,是我的名字。”
两个人争来争去。许光子是孩子心性,莫前路此刻也表现得像个孩子,两个人都不肯认输。
许六年道:“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我觉得还是我的名字呢。可能这只鸟的叫声就是这样,谁听了都觉得在叫自己。”
“有道理。”莫前路点头道:“这个说法我接受。”
“看!它又来了。”许光子将手指着空中。
那只怪鸟果然又飞回来了,一边飞还一边叫:“许光子!许光子!”
莫前路赶紧举起相机,才将眼睛凑上去,那只鸟儿双翅一振,已然飞过他头顶。
“扑哧。”一堆鸟屎掉落在莫前路头上。
“这该死的鸟儿!”莫前路大叫。
鸟儿个头不大,拉的这泡屎却大,稀拉拉臭烘烘地淌下来,把莫前路整张脸都弄脏了。
“啊,呸!臭死我了,快给我点水。”
许六年忍住笑,从背包里取出矿泉水拧开,将水慢慢倒在他头上。
一**水还不够,连倒了三**水才把鸟屎洗干净了。
莫前路摸着湿漉漉的头发道:“怎么它就只瞄准我,你们两个都没事?”
许六年道:“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你还想它在我们两个头上也拉泡屎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前路讪讪的。
“可能它不想你拍它。”许光子猜测道。
“它不过是只畜生,知道什么了?”莫前路不信。
“许光子!许光子!”说话间那只鸟儿又从远处折回来了。
“该死的!”莫前路将手中拐杖往空中乱挥,似乎要将它打下来。愤怒已经让他忘记了拍照这码事。
那鸟儿双翅一振,又向他头顶飞来。
“不好!”莫前路抱住头顶。这要是再拉泡屎下来就不好玩了,水都没有了。
还好,这次鸟儿没有拉屎,只是装模作样地做了个俯冲就飞走了。
许光子道:“它看你没有拍照,也就不拉屎了。”
“听上去还真像这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