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八分钟先生>14、你的病我治不了

下午4:20,许六年按时将药汁端过来。

药汁不烫也不凉,刚刚好。许光子几口喝光了。喝光了就赶紧上床睡觉。

许六年掩上门出去。

这一夜,许光子睡得好坏不知道,许六年夫妇反正是失眠了。

胡小月后半夜才睡着,许六年一直睁眼到天亮。

夫妻俩絮絮叨叨了许久。

胡小月问丈夫:“阿年,你说我为什么一定要收养光子?”

许六年没有吭声。他想这问题还需要回答吗?儿子是怎么死的,许光子的头又是怎么受伤的?

潜意识里,妻子是把许光子当做恩人了,虽然许光子救的并不是他们儿子。

许六年以为这就是答案,没想到胡小月道:“我收养光子,是因为他那双眼睛跟我们儿子很像。”

就是这句话让许六年失眠到天亮。

他给儿子照过很多相,一张一张都洗出珍藏在相册中,只是不敢看。相册中的儿子有快乐的,有悲伤的,有灵动的,有木讷的……喜怒哀乐样样俱全。但是现在他想起儿子来,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悲伤的形象。

儿子的悲惨遭遇使他的形象永远被定格在悲伤的那一帧。

“那一帧中的眼睛真的同许光子一模一样啊。”许六年这样想着,心口一阵绞痛。他无法入睡了。

天快亮时他起来照了下镜子,发现自己的两颊都塌陷进去了。

放水胡乱洗了脸,许六年就去做早餐。

七点准时去叫醒许光子。

推开房门,看到他已经坐起来了。

“睡得怎么样?”

“和以前差不太多。”许光子摇摇头:“这药看来还差点劲。”

“没关系,”许六年宽慰道:“这个医生不行,我们再找别的医生看。非正常嗜睡症是不好治,失眠症总有办法可想罢。”

胡小月也过来了。

“我早觉得这个医生不靠谱。剩下的那两包药我扔了罢。”

“等一等,妈妈。”许光子道:“药还是有用的。睡不着可能是因为药力不够的关系。今晚我打算加大剂量,喝两包试试看。”

昨天喝下药不久,许光子就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他居然“看”到了脑中的那个红点!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三年来,除了那八分钟,在其他时间许光子从来就不曾看见过那个红点,他还以为它只存在于那八分钟呢。

只是,看见的那个红点比它在八分钟出现时要小得多,大约只有一粒芝麻大小,就镶嵌在脑袋深处,像快要燃尽的炭火一样黯淡无光。

许光子弄不懂这是什么原因。可是他明白,这药在某些方面跟他的病情肯定是对症的,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医生说一天一包,喝两包行吗?”胡小月疑问道。

“我打个电话问问看。”许六年道:“这是中药,说不定就行。”

医生的电话严冰告诉许六年了,但是许六年记不住。他从希夷诊所拿了张名片过来,那上面有。

电话拨了好久才通。许六年刚要说话,就被电话那头的陈华三训了一通,让他以后不要起早打电话过去。

这个医生脾气真差。许六年耐着性子听他训斥完,正要说“我其实不过一句话”,就听“嘟”一声,对方把电话挂了。

再打就是“电话已关机”。许六年无奈。

等到8:30以后才重新开机。许六年把情况说了。

“可以。”

说完这两个字,陈华三就又把电话挂了。

真是惜字如金啊。许六年苦笑摇头,没见过这样古怪不近人情的医生,也算是长了见识啦。

于是把两包药都煎了,到下午4:20让许光子喝下去。喝完立马睡觉。

许六年夫妇晚上9点就睡了。这一夜他们睡得很香。

醒来已过7点。到许光子房间中一看,许光子仍在酣睡。

睡太多也不行啊,今天是周一,早上还有上课呢。许六年皱紧眉头,看样子今天的课是赶不上了。

到8点多许光子才醒来。一问,昨天一开始也是睡不着,浪费了不少时间在胡思乱想上。

“看样子这药有点用,又没多大用。”许六年做了总结。

“不,挺有用。可能是用法不对。”许光子不同意。

胡小月道:“既然这样,索性再去那个诊所看看。阿年,我9:30要去单位,你能不能请个假,陪光子去一趟?”

“我已经给领导打电话请过假了。”许六年道:“我再给严冰老师打个电话。”

“赶快打,迟了怕老师不高兴。”

许六年打通严冰电话,把请假的事情一说,严冰立刻答应了。

她已经上网查过了许光子的资料。这孩子的经历让她既感动又难过。她想力所能及地帮他做点什么,所以才会把陈华三医生介绍给许六年。

许六年开车带许光子去希夷诊所。

进了诊所,发现人比前天少了好多。应该是工作日的缘故罢。

人少医生看病也就仔细些,不像那天三句话讲不到就开药方。

轮到许光子时,医生也有耐心听他介绍病情了。

许光子的病情是很奇特的,任何一个医生听了都会产生浓厚的兴趣,陈华三医生也不例外。他轻轻敲着手指道:“你这个病挺有意思,跟我从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我原来还以为作者在胡编乱造,没想到真有其事。”

说着仔细看了许光子一眼。这一眼就让他挪不开眼睛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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