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盛京>185.机锋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季珏离开前, 说, 阿离, 我能接受你怀揣最大恶意看待我, 可你不能否认,我对你,对信国公府,毫无亏欠。

杨缱因这句话心情糟糕透顶,这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去了国师塔。

例行点完命灯,杨缱随温子青看诊,坐下后便乖乖伸胳膊。温子青撇了一眼她莹白却密布针眼的腕子, 摇摇头,一指头戳上她的肩,“疼?”

“不疼。”后者老实回答,“怎么了?”

“你肩上有伤。”方才点命灯时温子青便发现她手臂动作似有涩滞,虽然没抱希望,却还是问了一句, 答案果然不出所料。

他看向杨缱身后的两个侍女, “去帮她瞧瞧。”

白露、玲珑对视一眼, 连忙拉着杨缱往屏风后走。片刻后, 三人鱼贯而出, 两个侍女的脸色如出一辙的难看。温子青见状,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 目光直直望向白露。

“小姐双肩皆有淤青。”白露愤愤开口, “定是先前在花厅楚王下手没轻没重。当时奴婢瞧着就觉得他力道大了, 可小姐不吭声,奴婢也不敢开口……却是忘了小姐不觉着疼。”

说着,小丫头越发惭愧。

“不过几道指头印子,不打紧。”杨缱好笑,“他当时气成那样,情有可原。”

伤到肩膀,温子青却是不能随意为她上药,只习以为常地摸出药酒递给玲珑,吩咐她回去后自行为杨缱推拿。

这几年他一直在为杨缱痛觉失调之症想办法,各种法子试了个遍却无成效,两人同行,还要操心她受伤而不知,不知不觉便养成了随身带着各种伤药的习惯。

“我近来又翻了一遍家中古籍。”两人面对而坐,温子青摆出银针来为杨缱做日常调理,“小有收获。”

杨缱惊讶,“你回曲宁了?”

温少主瞥她一眼,“家中送来的古籍。”

“……哦。”

“此等病症,大抵并非外伤导致。”温子青声音不疾不徐,一如既往的冷清,“推测是心病。”

杨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五成不少了。杨缱心想。温喻素来谨慎,能让他说出五成,恐怕真实应该有六七成之多。她也是饱读医书之人,自然也明白当前的状况,“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找出心病的缘由,然后对症下药?”

“不是我们,是你。”温少主平静地捻着银针,“外人怎比得过你自己了解自己。”

杨缱无奈,“我是病人,你才是大夫。”

温少主懒得与她争辩,屈指往银针上一弹,一阵酥麻感顿时从杨缱手腕直窜天灵盖,引得她惊呼,“等会等会,有点疼!哎,又没了……”

温子青收回手,无奈地看她一眼。后者从他那眼神里读出了自己的反应非他期待,顿时泄气地鼓了鼓脸。

无波无澜地结束了行针,在等待煎药的空档里,温子青率先开口,“肩上的伤怎么来的?”

杨缱懒骨头般趴在桌面上,平瘫着手臂,好似在晾晒那些针眼,“来之前与楚王起了些小冲突。”

视线扫过她的肩头,温子青口吻严厉,“你体质特殊,怎能让人随意近身?若有下次,记得还手。”

“事发突然,不怪他。”杨缱不以为意。

温子青不赞同地蹙起眉。

“……好歹对一朝亲王有点敬畏之心啊你。”杨缱哭笑不得。

“为何要敬畏?”

“……”

行吧。

你是国师你开心就好。

“对了,母亲早就托我征询你,若无其他安排,今年除夕,到府上来过吧?”杨缱忽地想起来,“你在盛京孤家寡人,一个人守岁岂非无趣?我们支牌桌可好?小五和绾儿念叨你许久啦,再说我大哥也想当面向你道声谢。”

温子青愣了神,见她不复客套,认真思索片刻,颔首,“那便叨扰了。”

在他身后,小仆北微一脸的欲言又止。

就在几日前,他家主子才收到曲宁来信,说是主母念他独身一人在京,已遣了族中子弟前来陪少主过节除岁……合着不管他们了是么?

得嘞,反正在他家主子面前,谁都没这位县君来的重要。

两人闲聊半晌,白露端了煎好的药来。鉴于某人前几年有过刻意遗忘喝药的不良记录,温子青如今每次都会盯着她将药喝尽才罢休。

以往做完这些杨缱便该起身告辞了,可今日,好友却主动留了人。

“有一事想知会你。”他开口,“独说与你一人听。”

杨缱心下诧异,命白露玲珑退避三舍,北微也跟着离开,很快塔顶便只剩两人,“何事这般郑重?”

温子青不答反问,“你可知族中为何遣我入世?”

几年前温家少主入京,一方面是奉帝师之命送他们回来,一方面也是为解决靖阳一事而来,但杨缱知道仅仅这般是劳烦不了这位大驾的。如今靖阳班师回朝在即,难道……

“是为靖阳?”她不确定。

温子青点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此其一。祖父认为帝女的亲事无需太多外力相助,我只用在必要时从旁协助即可。我入世,是为国运。”

国运……

杨缱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季景西曾评价他说,温家少主习的是济世治国之道。

“皇权即将更迭。”温子青望着她,用冷静的口吻说出了极为可怕的话,“我要入局了。”

!!!

杨缱大惊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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