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氏听着她询问嫁衣之事,不觉得想起何家那户人家,上一次谢晚莹与礼部侍郎何平媒礼不成,何家怕是会责难女儿。
也不知道谢晚莹那赔钱货心里面如何作想,居然放着官家夫人不当偏偏闹了起来,而长公主那老虔婆居然帮着她闹。
——她难道不知,这关系到谢家儿郎的前途吗?
还是说,因为谢青焌的死亡,她坏心眼的想让所有谢家人都宛若尘土受人欺辱?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双手成拳紧紧相握。
“母亲……您……”
戴氏听着她再一次询问眼底的阴霾才敛了一些,语带无奈:“我一会儿便让人将那绣线送过来,你安心待嫁便好。”
“谢母亲。”
谢晚兰躬身行了一礼,她嫁衣上的滚金绣线并不是一般的绣线,而是真正的纯金之丝,当初母亲这般决定也是为了让自己嫁入何家有颜面。
可当时她们有大姐的嫁妆做外援,而今怕是有些寸步难行,她纵使心里面想要放弃可终究是舍不下
“我是你们母亲,只要我还在必然给你们最好的。”
她走上前握着谢晚兰的手声音清润,而谢晚兰眼眶微红,她们这些当儿女的自然知晓她的苦楚,这些年在外面受那么多的冷眼也是为了她们。
“下去吧!等你到了何家,日后要万事心,而嫁妆就是你的依仗。”
一个女人在婆家的地位不单单取决与娘家的身份地位,更取决于她带去的嫁妆,当年大房那么受宠还不是因为那十里红妆的陪嫁。
“女儿明白。”
她将人打发后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后面的事情,施家人短期内是寻不到了,她怕是要另辟新径了。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那个野种过继到谢青焌名下,否则日后大房的东西哪有他们沾手的机会?
这边戴氏阴云密布,那厢乔言铭也没有闲着,从皇祖母那里回来他便紧绷着一根弦,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胆大的设想居然成了真实的事情。
当年皇祖母和先帝的那个孩子居然没死,所以当年被皇祖母亲手弄死的孩童是谢家的人吗?而真正的先帝亲子,却被长公主抚养成人。
——而且这件事情,自己要瞒着父王吗?
深夜凉如水,皎月头上悬。
乔言铭踱着脚步欲要向齐王书房走去,却在半路上被一娇俏的女,你答应我的鹅红血玉呢?”
她说着将自己白嫩的手掌伸了出去,而乔言铭有些无奈地撑了撑他的额头:“我还找父王有要事相商,明日便让人给你送过去。”
“我也要去。”
她笑嘻嘻地抱着他的胳膊,想要一同去书房,而乔言铭直接拒绝,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都不稳妥。
这跳脱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哥……”
还不等她撒娇,一旁的乔言铭甚是干脆地挣脱开她的胳膊:“言尔,平时你闹腾我们也随了你,这书房要地可不是你随便瞎逛的地方。”
“父王都没有说什么,哼……不理你了。”
乔言尔冷哼了一声便不悦地哼着调离开,余下的乔言铭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惯的不成样子了,这脾气越来越大了。
“明日一早将那血玉送过去,免得这姑奶奶又闹上门来。”
他对着厮说了一声向着齐王的书房走去,而后面的厮忙着点头应诺,这郡主的脾气他们这些下人也明白的紧。
最是那急性子,若是稍有不当指不定被她如何整治呢!
她出手当也不会伤人,可每一次都是画乌龟,三天三夜不准擦掉,想一想脸上带着乌龟在里里外外晃荡三日,他这心便有些哆嗦。
乔言铭进了书房后,那座椅上容色有些方正的男子才抬起头来,生的不是英俊却自有一股威压之态。
齐王瞧着也就四十左右的人,他虽然面相看着不出色,没有继承他母后那一股天然的fēng_liú体态,可却像极了今上。
这也是齐王府为何这般受宠的原因之一。
“父王,我有些话想同您说。”
“好。”
他对着周围挥了挥手,不管是暗中隐匿的人影还是门口的守卫都退出了老远的距离,而整个房间只剩下父子二人。
“可是永平郡的事情?”
他这些年涉足朝堂,最重要的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北疆这一块,乔言铭是他的嫡长子,所以很多事情父子二人都心知肚明。
“永平郡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然而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黑虎在被押解回京的时候自杀了,而他们黑虎寨劫走的金银以及粮食也没有了消息,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齐王写写画画的手稍稍顿了一下,又一次将头抬了起来:“怎么,还有比永平郡更重要的事情吗?”
“您还记得谢国公谢律城吗?”
“自然。”
不管是他还是他父亲,都是大赢朝的猛将,当初他被逼着自杀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一些,然而两个人并没有深交。
“我在永平郡的时候遭到黑虎寨人的追杀,然后碰到了他的女儿。”
“哦……他好似有一子一女,只是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齐王忙着在朝堂上站立脚跟,自然不会对这些过往的事情追查,谢国公府没有了,谢家已经散了。
“那个叫谢晚秋的女子和我皇祖的长相母异常相似,而我也入宫求证。皇祖母有言,尽可能将人驱离,若是不然杀无赦。”
“……”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