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施琅的原因,谢晚秋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被他抱在怀里飞檐走壁也只得受着。
单单瞧着她那紧闭的双眸,还有紧握着幕晟宣衣袖的双手来看,她似乎相当的畏高。
而对上这难得的亲近,幕晟宣也分外的欣喜。他有意无意将谢晚秋往自己怀里面搂了一下,似乎想要将人抱得更紧。
其实谢晚秋也婉言明日登门造访,然而幕晟宣明显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拒绝之意便溢于言表。
所以谢晚秋,终究是没有骨气地连夜跟着来了。
幕晟宣轻功甚是厉害,纵使抱着一个人也落地无声,然而无涯也是顶尖的高手,影子闪过的时候便有些察觉。
他跑出来想要查明情况,却正好看到两个人搂搂抱抱的样子,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默默退了回去,这幕晟宣也是够无耻的。
不过细细想来,他这些年无耻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这里是”
她来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所以并不清楚走向,不过只要不是一个傻得,应该不会将人藏在幕国公府。
死城救出来的人,那可算得上是大赢要犯。
“别院。”
他说话的时候甚是自然地想要拉起她的胳膊,而谢晚秋稍稍退后一步,眼睛里面充满了防备,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你这模样瞧着不太友好啊!”
“空中行走没有幕大人的能耐,可地面我这腿还是能自行走路的。”
她说话的时候稍稍瞥了幕晟宣一眼,不管他刚才那动作是不是无意,只是她心里面已经遮上了不小的阴郁。
“好。”
幕晟宣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引起了她诸多不满与疑窦,他甚至知道自己深夜去寻他也不是时机,可他控制不住。
自从永平郡分别,他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瞧着他提前迈出脚步谢晚秋提着的心才微微放松了一些,以后面对幕晟宣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免得被带入不知名的漩涡当中。
她虽然名声有污,又是和离之人,可也不是什么勾栏楚馆的女子,起也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最后有理也说不清。
想到施琅的情况,她三步并作两步跟着走了进去,然而瞧着床榻上躺着的身影,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那人全身被包裹着,露出来的面容也被火光毁掉,一动不动地平躺着。
全身上下,恐怕也只有那一对眼珠子可以说明他还是一个活人。
“他”
谢晚秋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多大的仇怨,居然会将人整弄成这般模样,那些人还是人吗?
还是说,死城里面的人都不是人?
“手脚筋受过严重的损伤,不过有无涯在你也无须担心。”
谢晚秋靠近了施琅一些,而施琅瞧见谢晚秋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受到诺大的惊喜一般瞳孔倏地瞪大,那有些粗重的手臂抬起来摇摇欲坠。
谢晚秋瞧着他将手臂指向自己,也顾不得二人的身份忙忙将他的胳膊撑住:“你你想说什么?”
施琅听着她这么说神色一愣,眼眸里面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那淡淡的苦涩让人觉得有些痛心,而一旁的幕晟宣则紧紧盯着两个人放在一起的手。
对自己防备万分,她难道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子,这会儿不避嫌了?
“他怎么不说话?”
谢晚秋的声音刚落,一旁的无涯不禁看了一眼幕晟宣,合着他还没有将施琅的所有情况说给她听?
“谢姑娘,他的舌苔被人剪掉了,这一辈子也不能说话。”
无涯说的时候叹息了一声,他行医见过的世面也不小,可这施琅的情况确实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何等仇怨才能做出这种折磨人的事情来。
谢晚秋的身形因为他的一句话被定在了原地,微微轻张的唇角透漏出极致的惊愕,好半天她才收回眼眸看向了施琅,而他闭着眼睛看不出丁点神色。
唯有那粗重的喘息声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死城的人都这样吗?”
“不是。”
幕晟宣对死城的事情知之甚祥,那里面的人虽然会遭受酷刑,却不会这般折磨人,因为他们是劳力,只需要老老实实干活就好。
“他的伤是什么时候造成的?”
无涯稍稍有些诧异,他不清楚她为何有此一问,可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应该是四五年前的事情。”
若不是旧迹他或许还有办法,可这么长时间过去,早已经过了最佳的疗伤时间,所以他这辈子算是毁掉了。
谢晚秋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可这受伤的时间和她被带到施家村的时间差不了太长的时间,也就会说当初兄弟二人分道扬镳之后,他便被人抓进了死城?
然而当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为何不同他兄长一般回乡呢?反而最后被人带进了死城,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姑娘,当年的事情你一点也记不得了吗?”
无涯状似无意地将话头岔了开来,他可没有忘记他还身兼重任,那就是替她把脉,瞧一瞧她身体状况。
“不记得了。”
若是知晓这五六年的记忆,她必然能分析一个前因后果,可此时就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好像随时都要亡溺的可能。
“那还劳烦姑娘移步,我为你把脉一番。”
无涯说着给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只是那眼神稍稍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