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被关在屋子后,身上的绳索才解了开来。瞧着那些护院走远,天养猫着身子靠近五两小声嘟囔:“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听话被卖到这里?这里明显也不是好地方。”
刚才若是出声,这护院和那贼婆子必然不敢接手买他们。
“活。”
五两说了一个字便蹬着自己的小短腿猫着腰上了小榻,而慢了半步的天养不乐意地喵了一声:“五两,我是你公子唉!”
他的话音刚落五两翻了一个身往里面挪了挪,瞧着他爱答不理的模样天养挪动了一下自己最近养胖的小身板。
他磨磨蹭蹭上了床榻好半天都没有睡去,最后忍不住伸出手点了点五两的后背:“你说我娘亲会找到我们吗?”
天养从北疆到京城,又从京城到清河,他也是脚行万里山河的人,可这一次他们乘着马车走了多日,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就在天养觉得自娱自乐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只听里侧的人瓮声瓮气回应了一个字:“会。”
状似敷衍的话却说得铿锵有力,而这一声安慰对于天养来说比蜜饯还要甜,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他说完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看上去颇有些没心没肺,而五两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睛,像是小老头似得叹了一口气。
十多日过去,谢晚秋还是没有一点收获,平素沉稳大气的长公主也有些暴躁,影卫传话回来,没有找到丁点踪迹。
“祖母,您说人会去了哪里呢?”
“应该是已经出城了。”
京城她已经动用了好些年没有动用的人脉,可依旧没有一丁点踪迹,甚至连切入点都没有,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祖母,我想出城去寻人。”
“这天南地北的,连哪一个方向都不清楚,你如何寻得?”长公主对于她这大海捞针的做法并不赞同,可一时间似乎也找不出更好的解决之道。
这办法虽然蠢笨,却总比坐以待毙来的强。
然而这若是一个男儿当也罢了,她一个女儿身,就算身边跟着人保护他也终究放不下那心,要知道皇城以外并不安稳。
“祖母,我好怕!”
谢晚秋声音有些脆弱,长公主脸色也微微凝滞,她自然知道她害怕什么。父母惧亡,兄长已故,这身上掉下来的骨肉若是再出事,那真是天塌地陷。
“好,祖母答应你。”
人这一生会有诸多选择,也会碰到诸多难题,端看她如何无愧于心!她想要去寻那孩子,她也无法阻拦。
旦日,长公主便安排了几个护院同她一起同行,谢晚秋也知道事情重大,不得不多带人手,对着长公主嘱咐了几句便出了北门。
谢家的影卫回禀的时候曾说,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北疆,因为那个地方太过混乱!那些贼子若是真的想要将人带走,并且磨灭踪迹,那么北方是上佳的选择。
她的马车刚出府邸,两个爬在谢家不远处的黑影便一闪而逝,当日梨园出事他们一直守在谢晚秋不远处,否则天养和五两也不会被无声无息地带走。
大概半刻钟后,幕晟宣听着影卫的话细了细眉眼:“不管她要去哪里,护她周全。当然,你们别将人跟丢了。”
五年前他也留下不少人,可那一个个都是傻子,居然连人怎么逃出去的都不知道!
“诺。”
那影卫应承了一声忙忙退了下去,而幕晟宣将眸光放在一旁的幕戌身上:“无涯还没有回来吗?”
“好像碰上了一些事情,耽搁了行程。”
“飞鸽传书让他加快行程,施琅怕是撑不下去了。”
他将人救回来的时候,施琅整个面部已经毁掉,舌头也被割掉,甚至双腿已经开始枯萎。现如今虽然拿药吊着,可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诺。”
等幕戌离开,幕晟宣才看向了一旁的幕戊:“那孩子的去向可查明了?”
“那些人做的很隐秘,并无太多的线索,不过谢姑娘的方向是对的。”
幕戊也有些好奇,自己花费了很大的人力才查出些许蛛丝马迹,如今谢家这般破败,她一弱质女流如何能查的清方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今上发动宫变的时候,先皇随身调动皇室影卫的腰牌消失,和这不无关系!”
他顿了一下神,忽然又摇了摇头:“谢国公自刎北疆暂且不论,若是那影卫落入长公主之手,谢青焌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而且那皇室影卫若是真的被长公主掌控,晚晚落在自己手里面的事情恐怕早就被抽丝剥茧查出来了。
她们之所以知道,唯一的依仗恐怕也只有谢家那十不存一的影卫了,当年在谢家军里面也属于绝对的力量。
长公主身边的护院身手了得,恐怕和这后面的谢家影卫有些干系。至于皇室当初的影卫,还真是一个未解之谜。
“李青娘那里有何线索?”
“并未找到。”
当年谢家送来不少陪嫁,可背叛的却不仅仅是麦楚楚身边那个已经魂归地府的小丫鬟,还有另一个人。
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差不多已经都去了该去的地方,可那个人却一直逃脱在外。而他掌控的种种,还有他的身份足以让幕晟宣身败名裂。
“继续查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幕晟宣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李青娘觉得将其隐匿起来,自己便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容忍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