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瞧着她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李青羽心中钝疼,当年若不是为了赢得姑母的重视,若不是为了自己和李家她也未必能做出勾搭幕晟宣的事情来。
在他的心中,自己的长姐向来都是林雪傲梅。
“我没事,幕晟宣暂时不会休妻。”
她知晓那人的凉薄,或许也唯有捏住他七寸才能让他动弹不得。而他的七寸,多年前自己便知晓是谁。
若不是那个把柄的存在,若不是他还想光明正大的迎娶谢晚秋,或许早些年他便能不管不顾地将自己休掉。
如今那个小孽种的身份他怕是已经生疑,所以他心中的顾虑又减少了一层。
“那他现如今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她看不出幕晟宣的用意,然而她却能料定他不会真的休妻,否则事情的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谢晚秋的名声,可比自己这名存实亡的身份更为重要。
“姑母那里……”
其实李妃对他们的亲情也淡薄的紧,若不是看到李青娘的身份有利自己的大事,她也不会火急火燎地将珑玉公主派遣过来。
“你放心,只要我还是幕晟宣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她便不会放弃我这颗棋子。”
当初李妃和宫中的皇后为了拉拢幕国公府,两个人都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进来,然而她们两个在宫中弄潮的贵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幕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被李青娘这名声不显,身份不贵的女子夺了去。
“母亲可好?”
“尚好,只是担心长姐的事情。”
李家虽然在清河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可比起幕国公府来说堪称瓦砾与皓月,幕家若是真的一不做二不休,他们家还真的无法应对。
就像当初,李家宣布鞋袜你去死亡一般,那个时候的谢家甚至连探明真相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有了谢青焌后来投身军营马革裹尸的事情。
“我这里暂时并无大碍,你们切莫自乱阵脚。若是我出了事情你们也莫要多言,自然会有人替我讨还公道。”
李青娘其实不担心幕晟宣真刀真枪的向她开火,她最担心的是他来阴的,多年夫妻让她明白,那人一向不是正人君子。
“我……”
“青羽,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当初嫁入幕家的时候便从未想过能够善终。活着最好,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她和幕晟宣一开始便充满了阴谋诡计,那个时候她想要躲开李家联姻的控制,而他也烦心皇族的各种试探。
这才有了两个人一拍即合的结合。
那个时候他明显看出自己设计他,却并未点破。或许在他看来,这所谓的妻子位置不过会一游戏之作,然而自己却险些当了真。
幕国公府,幕晟宣的院落。
听着属下回禀的话语,幕晟宣眉宇紧紧皱了起来,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她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并未。”
幕晟宣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他一直知道李青娘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没有想到她如此沉得住气。
当年那个人到底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主子,李家公子求见。”
就在他拧眉深思时,外面的幕戌忽然小声翼翼地回禀了一句,大概有十几个呼吸,他甚至都觉得自己额头渗出层层细汗才听到里里面不咸不淡的声响:“让他进来。”
李青羽不喜欢和幕晟宣碰面,幕晟宣也不喜李青羽,所以两个人这些年纵使有着姻亲的名头却生疏的紧。
私下见面,这更是第一次。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见我。”
幕晟宣二大爷似得瘫在梨花椅上,眼睛斜睨着瞧向李青羽。比起刚才那紧绷的神情,这会儿慵懒的像是没睡醒似得。
开门见山却又直中要害,李青羽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来见幕晟宣,这个自己这一辈子最不想看到的男人。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来见你。”
“哦……我们倒是不谋而合。”
幕晟宣侃侃而语,并无过多的纠结之情,好似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最讨厌的人一般,刚才那低气压压根就不是他发出来的。
“我长姐嫁入你幕家多年,为你幕晟宣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休妻的事情你也能说的出口?”
虽然钰儿是女郎,可终究是他幕晟宣的种,难道这一切都无法更改他做的决定吗?
“不……她不仅仅有苦劳也有功劳,将自己的弟媳下了药送到夫君的床榻,这可不是大功一件吗?”
他不喜欢李青娘也不喜欢李家的人,或者说着世上除了他自己能被他重视的人没有几个,而李家的人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极致的挖苦,也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子。
“幕晟宣……”
李青羽的手掌蓦然一曲,他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如此直言不讳、毫无廉耻地说出那等下流的事情来。
他心口的刀疤再一次被血淋淋地刨开。
他对谢晚秋没有男女之情,可谢晚秋曾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何必动怒呢?这难道不是事实嘛?你这是恼羞成怒?”
幕晟宣心情不好也看不得别人好心情,自己原本想要试探一下李青娘会不会乱了阵脚,露出蛛丝马迹,可那个女人的能耐似乎超过了他给的预估。
“她曾经是我的发妻。”
“可你将自己的发妻送到了别人的床榻,你还有脸说吗?再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