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公主佟谷清在房间里赤身luǒ_tǐ,低声啜泣着。
王太后萧眉在院子里气得浑身发抖,银牙几乎咬碎,好几次差一点就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王太后萧眉在飞雪公主的清芜院等了一个多时辰,等不到飞雪公主,又听秋公公回报说,飞雪公主下午在太医院找过蒋太医,心里就起了怀疑,于是命秋公公到太医院查一下蒋太医的住址。秋公公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太医院登记的蒋太医的住所。
于是,王太后萧眉命秋公公领路,起驾直奔太医蒋徽之家来。
到了四眼胡同,依着地址,找到太医蒋徽之的院落。院子的门是开着的,房门却关着的,但是,房间里面有灯光透出来。
王太后萧眉遂让众人在院子外面候着,自己一个人进了院子。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出飞雪公主“抱抱我”的声音。王太后萧眉当即就愣住了。再听至后面的对话,王太后萧眉已经气得脸色发红,嘴唇发白了。
不过后来,飞雪公主似乎在蒋徽之的要求下,穿好了衣服,俩人重新对话起来,飞雪公主说的无非是“我不想和亲”、“我会想老师”、“我舍不得老师”之类的话。而蒋徽之始终冷冷淡淡地漫应着。
王太后萧眉又停留了一会儿,听上去飞雪公主和蒋徽之似乎不会有什么了,萧眉于是转身,离开了蒋太医家,吩咐秋公公留下两名侍卫,一会儿悄悄护送飞雪公主回清芜院,免得路上有意外。
王太后萧眉的驾辇回宫后,没有直奔自己的宁禧宫,而是又回到清芜院,继续等候飞雪公主。
这一次,飞雪公主佟谷清没有让母后萧眉等太久,在萧眉回到清芜院没多久,飞雪公主也回来了。
飞雪公主看上去,明显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清芜院宫女提醒了她好几次,她似乎才注意到客厅里坐着母后萧眉。飞雪公主朝萧眉惨然一笑,却并未上前见礼,整个人似乎还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王太后萧眉忍不住将手中茶盅在桌上重重一放,总算将飞雪公主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但即使如此,飞雪公主也只是朝着王太后萧眉惨然地笑着,并不说话。
清芜院一众宫女已看出这母女二人之间的神色不太对,早都悄悄退下了,清芜院客厅里只剩了母女二人,沉默以对。
王太后萧眉看着飞雪公主佟谷清的目光极为复杂,有怒其不争,有心疼,有焦急,有爱怜,也有愤怒......
好半天之后,还是王太后萧眉先开口了,只听她说道:“清儿,我让你去找蒋太医,不是让你去裸身相诱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尊严呢?”
飞雪公主笑道:“尊严?母后,尊严和尊重都是别人给予的,一个没有人爱的人,谈什么尊严呢?”
“错!”太后萧眉道,“若要别人尊重你,首先要学会自重。”
“呵呵,母后您也觉得我不自重。”飞雪公主低下头去,咬了咬唇,再抬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可是母后,我现在连自信都没有了,哪里还能做到自重呢!”
王太后萧眉忍不住叹气道:“清儿,蒋太医非你良配啊!”
“母后的意思,翼国王上闾丘羽才是我的良配,是吗?”飞雪公主道。
“是的。”王太后萧眉点头,“闾丘羽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一点,从他对待王后周致就可以看出。你只要能获得闾丘羽的心,相信他会对你很好。翼国虽然遥远,但是,正是这遥远的距离,可以帮助你逐渐忘却雪国这边并不适合的人,你要细心体会一下母后的这片苦心。”
飞雪公主亦点头道:“母后,您曾经说过,我比翼国王后周致年轻,我靠我的年轻,就可以抓住闾丘羽的心。”
“是的。”王太后萧眉再次点头。
飞雪公主笑了:“可是,母后,我也比您年轻,可是,我一样竞争不过您去,哪怕,我都要献上我的ròu_tǐ了,他却还是拒绝我......”
“清儿!”萧眉想不到飞雪公主竟毫不避忌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忍不住错愕当场。
飞雪公主垂头抽泣了一会儿,忽然走到萧眉面前,跪了下去,抽抽搭搭道:“母后,我不想去和亲。”
王太后萧眉摇头道:“清儿,你的和亲,不仅于你个人幸福是一件好事,它还有助于翼雪两国的长期友好,我们两国争战百年,此前并无两国王室血脉相融的机会,这一次,通过你的和亲,两国王室血脉交融,这样神圣的使命落在你的肩上,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
飞雪公主将自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泪珠随着她的头颈的摆动飞洒而出:“母后!我不要理会什么神圣的使命!要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我宁愿去出家!求求您,母后,请您准我出家吧!”
飞雪公主说完,开始不停地以额触地,磕起头来。
“胡说!”王太后萧眉被飞雪公主的这番话刺激到,终于发怒了。
王太后萧眉豁然起身,指着飞雪公主,像一只愤怒的母狮子一样,开始咆哮:“佟谷清!你身为雪国长公主,为国为民,和亲翼国,责无旁贷!国家利益面前,儿女私情,不足一提!怎么可以为一己之私欲,废国家利益!
“长公主,你要记住,爱国卫国,不是只有贫民百姓才有的义务,你身为佟氏后裔,更加义不容辞!国家兴旺,匹夫有责,为了国家平安,雪国多少民间子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