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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的生活条件很差,没能比自家好哪儿去,住的同样是土坯盖的土房子。
连个院子都没有,并排三间茅草房,堂屋左右两边是住人的,偏房是伙房,旁边搭了个草棚,就是养畜的草棚,没有门的那种。
草棚底下,是一个鸡筐,外头是栅栏围上的,两只老母鸡一只大公鸡,在栅栏内咯咯的叫着,拾掇着地上啥的糙糠。
堂屋里已经一片狼藉,女人面前的四方饭桌已经被修订了好几次桌腿儿,桌面几处刀痕露出白花花的木头材料。
一把卷刃儿的菜刀放在桌面上,女人就那么坐在桌前,目光涣散,蓬头垢面,穿的,还是昨天见到她时穿的那件衣裳。
从外头往里看,堂屋里光线灰暗,乍一看去还真是瘆的慌,招弟吸了一口凉气,冯家嫂真的就像是个随时都会扑上来的疯女人般坐在那儿。
招弟原本想要打听打听的,估摸着眼下已经有了结果,正在转头要走的时候,冯家嫂涣散的眼神舒尔看向招弟。
那目光就像是死鱼眼一样,看着的不是活物般:
“你来俺家干啥?”
声音低沉,毫无任何感彩,像是将死之人放弃了所有生的希望般淡漠。
招弟驻步,心想,冯家嫂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就是想……问问我兰姨有没有来过这里!”
冯家嫂扶着被砍得乱七八糟的方桌站了起来,身子略微摇晃,她嘴角勾起一丝惨绝人寰的弧度,眼泪顺然而下:
“她们……怕是早就私奔了吧!”
说着,冯家嫂并没有出门,而是转身进了屋里。
招弟心里一沉,难道冯国庆也失踪了?这二人真的跑了?
招弟赶紧扎上车腿儿进了屋,一股农药味扑面而来,招弟吓了一跳,赶紧出门喊人。
很快,乡亲们也都赶到了,七手八脚的就把冯家嫂抬到了门外。
“肥皂水,快点儿……”
乡下是口舌狡诈之地,可唯一好的就是一家有难全村都会伸手帮忙,眼瞅着,冯家嫂就被人围了起来。
打水的打水,抠喉咙的抠喉咙,很快,满满的一大盆肥皂水就咕咚咚的往冯家嫂嘴里灌,看的招弟心惊肉跳。
“哎,冯家嫂也是够苦命的了!”
帮不上忙的乡亲们开始感慨起来,这不是招弟第一次听说冯家嫂的好了,说是任劳任怨的,哪个男人娶了这样的媳妇儿,那都得烧高香。
“孩子才六七岁,这要是人没了,娃娃可咋办呐!”
“梅香?能听到俺说话不?”
一阵闹腾之后,救人的一位大叔拍了拍梅香的脸,她气息微弱,脸色黑紫,缓缓的动了动唇角。
众人一喜,这时候,四轮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嘭嘭嘭的前来,一位小伙子赶紧跳下车吆喝着:
“四轮车借来了,快,上医院!”
随后,又是七手八脚的把人给弄上车,几位热心的相亲也跟着车去了。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招弟才蹬着自行车离开,她心想,这个女人太傻了,为了一个负心汉值得吗?
或许就像是前世的自己,她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一生,此刻,只希望这个傻女人能安全度过危险期,该被雷劈的是李翠兰和冯国庆。
这件事,终究瞒不了多久,原本李翠兰的娘亲丁秀娟找不到闺女想要去亲家闹,可是,一听说冯国庆也不见了,不少流言蜚语一下子飘得满城风雨。
丁秀娟也没脸上亲家闹去了,现在,是连门都不敢出,一出门还不是被乡亲们指指点点说自己的闺女跟人跑了之类的话。
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直到半个月后的某天晚上,冯国庆跟鬼似的半夜抹黑从外头回家去了。
…………
招弟回到家,也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说,就暂时说没找到。
马建国也没有多问,只是叹了一口气,这娘们一生气啥事干不出来?最长一段时间躲在娘家两三个月不给面儿见,算了,由她去吧。
吃罢了晌午饭,招弟从黄鳝池回来,就听说傻平安真说上媳妇了,不少人都听见刘家这几天里多了个丫头的声音。
招弟一听赶紧回了家,心想,这陈家人怎么还没到?再晚就要出人命了。
招弟打算放下工具去村头儿打听打听消息去,刚一出门没多远,迎面就看见傻平安一蹦老高的冲了过来,那裤子都快露腚沟子了也不往上提提。
“招弟,招弟……喜糖,俺头一个就给你送来了!”
平安离着老远就攥着拳头在半空挥舞,一不小心掉了一颗糖,蹲下去捡的时候,那整个腚膀子都露出来了,看着招弟干呕。
再想想他喜欢抠腚,这糖能吃吗?
“给!”到了近前,平安伸开肥的跟发面馒头般的手心儿,里头有四五颗糖。
招弟微微蹙眉接了过来,随后,平安抬手就用袖管蹭了一下黄桶鼻涕,当即拉丝装从嘴上一直扯了半尺长,哎呦我天。
“啥时候吃大桌啊?”招弟笑着问道,可并没有打算吃糖。
“明个!”
“呀,这么快啊!”招弟一愣,明天之前,想必陈家人已经到了:
“对了平安,你媳妇儿长得好看对吧!”
“那是喽,可好看了!”平安一想起自己的媳妇儿,那乐的口水哗哗的往下流啊。
“我告诉你啊,那是你以后的媳妇儿,可不能叫人家欺负她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