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陆若晴正在劝解永宁公主。
她柔声道:“我知道嫂嫂是为了我出口气,不过嫂嫂有孕,暂且先不要理那些混帐,免得影响胎气。”
永宁公主啐道:“呸!到底是舞姬出身的破落户,上不得台面。”
陆若晴道:“可不是,那种身份能有什么见识?”
永宁公主看了看她,说道:“你现在也好脾气了,不过去说说,反倒是我因为怀孕脾气变得有点大,看不得烦心的事儿。”
陆若晴当然没说自己怀孕。
而是趁机转移话题,问道:“嫂嫂最近月份大了,我算着,下个月就该生产了吧。”
“可不……”说到这个,永宁公主就忍不住吐槽,“肚子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晚上平躺压得心口慌,侧躺着又被扯得肚子难受,横竖都睡不好觉。”
陆若晴的月份比她小一些,但也略有体会。
因此笑道:“是啊,这月份大了,每天揣着一个沉甸甸的大西瓜,是不好受呢。”
永宁公主不由笑道:“看你说的,怎么就成大西瓜了。”
陆若晴安抚她,“嫂嫂再忍一忍,坚持一个月,等回头把孩子生下来就省心了。”
永宁公主却嘀咕道:“我听有经验的妈妈说,这孩子在肚子里还算省心的,等生出来,那才叫一个费心……”
她们姑嫂和睦,又是说起孕育相关的话题,不免说个没完。
与此同时,红药正在发脾气发个没完。
“可恶!可恶!”
“给我等着!”
“现在一个个都敢欺负我,等将来我找到机会了,再慢慢跟你们算账!”
红药气鼓鼓的,一边骂,一边上妆。
虽然生气,但是还想在今晚盛装亮相一回,在皇帝跟前讨讨宠爱,不然谈什么将来啊。
小宫女在门口催道:“婕妤,时辰快到了。”
红药不耐烦道:“来了,来了!”
她起身,提着裙子匆匆出去。
等出了殿堂大门,红药赶紧揉了揉两边脸颊,想要把脸上的怒气都先抚平,免得皇帝瞧见不喜欢就不好了。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着喊道:“皇上,臣妾给你请安了。”
试了几次,方才觉得顺畅点儿。
路过一个假山的时候,小宫女在前面提着灯,说道:“婕妤,当心脚下有几步台阶,慢点儿走啊。”
红药哼道:“我不瞎,知道这儿有台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假山上头忽然冒出来一个黑影,直接扔了块石头下去!
“啊!我的头!”红药一声惨叫,顿时鲜血满面倒在地上。
“婕妤、婕妤……”小宫女们都吓得慌了。
一窝蜂的,上前提着灯照亮查看。
红药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痛、痛……,痛死我了。”
有个机灵点的赶紧绕了过去,爬上假山,去追那扔石头的人,“站住!别跑。”
可是哪里还会有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红药受了伤,自然不能这么血淋淋的去赴宴,只得又抬了回去,另外派人去叫太医过来。
却不想,太医过来给她检查伤口,居然诊出一个喜脉!
消息更快送到前面。
皇帝闻言吃惊道:“什么?红药婕妤受伤了?还有喜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宫女回道:“婕妤正说要来赴宴,路过假山的时候,忽然蹿出来一个黑影儿,就冲着婕妤砸了一块石头,把婕妤给弄伤了。”
“然后太医诊脉查出喜脉了?”皇帝问道。
“是的。”小宫女回道:“太医说,婕妤的胎像才得一个多月,还不太稳定,加上受伤和惊吓影响胎气,需要好生休养呢。”
皇帝皱眉道:“那就让她歇着,朕等结束宴席再过去看她。”
嫔妃怀孕虽然是喜讯,但是红药身份卑微,宠爱短暂,也没有任何家世,自然不足以打断年夜宴席了。
于是,皇帝照常坐镇宴席之上。
照例是歌舞杂耍的表演,以及各种精美菜肴和琼浆玉液,众人聚在一起都是欢声笑语。
陆若晴却有点心不在焉。
她与萧少铉低声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呢。”
萧少铉手里端着一杯美酒,冷声道:“被石头砸了,还能砸出一个喜脉出来,要是没人捣乱才怪了!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蹊跷。”
陆若晴沉吟不语。
眼下红药受伤,又有孕,宴席结束皇帝过去看望她时,肯定不会消停了。
就是不知道,这是红药自己阴谋诡计呢?还是其他有心人的手段?
想到此处,陆若晴忍不住看了李贤妃一眼。
李贤妃被抓了人证,又不能亲自派人杀到镇北王府,今晚要是不动手,有点不合常理啊。
萧少铉低声道:“你别瞎琢磨了,安心些,凡事有我来挡着呢。”
陆若晴知道他不想自己烦心,微笑道:“好,那我就不管了。”
整个宴席下来无事发生。
只不过……
等宴席结束,皇帝去看望红药的时候,少不得听了一通哭诉。
“皇上,求你给臣妾做主。”
“无缘无故的,忽然就蹿出来一个人要砸伤臣妾。你看臣妾的头,呜呜呜……,要是留下疤痕破了相,可怎么办啊?”
“还有臣妾已经怀了身孕,若是动了胎气,又该找谁负责啊?”
“呜呜呜……”
皇帝安抚道:“好了,朕会让人去查的。”
“皇上……”红药哭得梨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