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异象,万云汇聚,一道贯彻天地的云龙卷危力空中。
这番异象不仅惊动了周御书院的学生,也惊动了春秋其他学院还有八王朝里的大人物们。他们从云龙卷的大致方向判断出此异象发生在周御书院,便加急发令,要求那些潜藏在周御书院里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弄清事情原委,上报于院,不得延误。
于是多方的探子们蜂拥而出,顺着人流往云龙卷的方向赶去
司空望着异象心中担忧,上前对周院长提议道:“院长大人,杨朱这般动静太过招摇,不如我将他的气象打散?免得惊动其他七院和八王朝的人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周院长摆摆手,拒绝了司空提议,他说道:“这几日来我左思右想,往届的甲班我都是藏着掖着,生怕被别家知晓,可最终他们还是一一遇害所以我在想是否是我的想法错了,也许将甲班的学生公之于众,他们会更安全。”
“再说,这杨朱也已经有了尊境的修为,正要遇上个刺客好歹也有一战之力,今天这气象,我们就别管了,由他们折腾。”
司空只得领命退下,继续观望杨朱和庄休的气象之争。
杨朱的云龙气象勾动天地,庄休这边的风虎受其刺激也展露了不同寻常的一面。
云龙用天云,风虎用天风。
风虎朝着云龙卷竭力一吼,尾巴重重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曲折的土坑,接着风虎大口一张,将庄休吞入口中。
庄休被风虎这个突然的动作给惊到,但他与风虎休戚相关,没从风虎身上感到恶意,也就顺从地进入了风虎的体内。
风虎体内满溢和风,吹在庄休身上有着说不出的舒坦和惬意,只是有几缕白发混杂在黑发中飘到了庄休的额前。
庄休瞧着白发,目光顿凝,一把束住颈后的长发将它们转到面前来看个大概。
“这这是?”
一把头发中三分之一是白发,而余下的黑发将这些白发反衬地格外刺眼醒目。庄休自然无法轻易接受这些突然变白的头发,可风虎却传来一段意念,将七窍玲珑心和尊境破境的事统统告诉了他。
庄休松开手中的头发,深深吐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时也,命也,不强求。但也不能白白白了这些头发,就拿杨朱来祭奠我逝去的黑发”
风虎体内的风向开始变动,它们将庄休推向风虎头颅里的金“王”字内,庄休便与风虎彻底融为一体。
风虎的金瞳里多了几分灵性,庄休即便闭上眼也能透过风虎的金瞳瞧见外面的视界。
此时,贯彻天地的云龙卷也将杨朱吞没,杨朱以道家双盘的姿势盘坐在云龙的额头中央,云龙的龙角织出一张密集的雷网罩住杨朱,起保护作用,而杨朱的心神也顺之融入云龙,两者亦是合二为一。
“吼!”
云龙疯狂吸纳云龙卷内的天云,整条云龙也因此猛增变大,龙角、龙尾率先破开云龙卷,展露在众人面前,片刻之后,云龙不再吸纳天云,一摆尾腾云飞向空中,在周御书院上空盘踞着,而周院长等人也被云龙巨大的阴影所覆盖,眼前一片漆黑,不见天日。
云龙朝着还没它一根爪子大的风虎,不停地咆哮嘶吼,龙尾抽动时还伴随着虺虺雷声,神威无比。
风虎虽小,可面对云龙的挑衅也是怡然不惧,它四肢亮起四色光芒,这光芒与天地四方东南西北相合,与四季春夏秋冬呼应,于是右后腿处代表着北方的光芒招来了寒冬之风。
现在正处冬季,凛冽的北冬之风身处主场,霸道地宣誓着自己的力量和威严。周御书院甚至是整块叫春秋大陆的地方的寒冬之风都被调来,其所过之处,湖泊结坚冰、草木被皑皑白雪覆盖,甚至人的吐息离体后也会顷刻化作冰渣坠地。
而这仅仅是北冬之风无意掠过的地方,其中心汇聚着所有北冬之风的棋枰上的寒冷也就可想而知。
风虎身下的北冬之风源源不断地涌入右后腿,它自然是不会受到北冬之风寒气的侵害,但风虎附近的人或物也就遭殃了。
这北冬之风虽然进入了风虎体内,但北冬风的些许寒意却还残留在体外。起初,一点一滴的寒意也就令人发抖打颤,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随着时间推移寒意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聚越多,这彻骨的寒冷便令人无法忍受了。
四号棋枰中心的地面迅速结成一块巨大的冰晶,这冰晶本来还要往外继续侵占,但三公担心它会影响甲班其他学生的考试,就出手将它约束在四号棋枰这块方寸之地。
于是这冰晶不能左右扩散,就只好改道变上下蔓延。冰晶从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高起,慢慢冻住墙角、门闩、窗户直到将整间屋舍都包裹在巨大的“冰宫”中。
“嘭、嘭嘭”
二百二十五间屋子里,周御书院安排的充当关卡人的修士们熬不住这刺骨割肤般的寒冷,纷纷破开屋顶冰晶逃窜了出来。
他们逃到四号棋枰外耗费修为为身体驱赶寒意后,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地骂着这场冰冻的肇事人,并一同诅咒他早些落败。
可融入风虎的庄休听不见这些诅咒,就算听见了也不在意这些诅咒的,他继续风虎的体内继续等或者其他三方、三季之风。
不知过了多久,四号棋枰上的冰晶停止增长,空气里的寒意也渐渐散去,可风却并未停止,风虎的左后腿,代表着西秋之风的光芒亮起。
西秋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