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市集走到一半的庄休脚步一顿,这才反应过来此刻是白日时分,施岚青应该不会还在五公主那边的住处,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在剑堂练剑。
不过,剑堂也好、五公主的宫殿也罢,这两处地方也需得先离开了市集才能前往,所以庄休加快速度,想要更早见到那日思夜想的人。
只是走到市集中央的位置,庄休被前方拥成一团的人群堵住,里面没有丝毫的缝隙可以供庄休通过,而按照常人的礼仪,庄休不敢御空从从别家的学生头顶飞过,要知道如果这人群里有暴脾气的且境界比他高的修士,说不定他就会出手一把攫住庄休,将庄休拖到地面一顿痛殴。
庄休不愿吃这种无意义的皮肉之苦,又不愿意绕路返回绕一大圈子再去往剑堂,就只好一头扎进这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试图横穿而过。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低估了秦人的体魄,这帮秦人浑身上下的肌肉结实得像是石块,且随着人潮一浪一浪的晃动时,庄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座巨山压在身上,甚至骨骸都不堪重负而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无奈之下,庄休只得用修为在身边筑起一道无形之墙,将秦人隔在外面,只是这样仅能让他舒服些,但依旧不得动弹。
寸步难行的庄休顺着秦人的视线往前方望去,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或什么事吸引了如此多的秦人,甚至还不时发出爆喝声。
他抬头,却只能望见邻近秦人的脑袋,这些秦人不仅身材壮实,且个子也比庄休高上许多,所以庄休不得不再次用修为托起他的身子,让他悬浮到足够高的高度看到前方的热闹。
“比武招亲?”
一副金字红幅高高挂在一家酒楼的楼阁上,但因为楼阁的长度不足,所以这红幅的一端被缠在另一边,不为正面之人所见。
庄休身旁的秦人瞧见凌空的他,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在瞧见庄休是中原人后,语气上多少有些轻蔑道:“怎么,你们这些瘦弱的中原人也想要打败我们的大师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点修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不自量力!”
可庄休听了他的话后,紧紧皱眉,问道:“你说的大师姐,是施岚青?她在比武招亲?”
秦人咽了口唾沫,也不知为何,庄休现在隐怒的模样竟让他有些害怕,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他竟然在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虎啸声。
“你,你你你......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大师姐的名字,小心我大师姐一剑戳死你!”这秦人坚守着自视中原人高人一等的骄傲倔强道。
“哼”
庄休长长吐出一口气,心中的愤怒如雷雨天云层里的狂暴雷霆,电光闪烁,隐而未发,但一旦到它爆发之时,便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令天下苍生心中威惧。
秦人还想骂几句庄休,但这修士的身上散发出很不好惹的气息,他便冷哼一声,继续往擂台上望去。
擂台几近百丈宽,附近的台柱雕纹精致,有着秦地浓浓的风格,且擂台下断壁残垣,垒着被推倒的房子,从这些便可以得知招贤馆对此颇为重视,费了一番心思才建了这擂台。
可这擂台越是精心准备,庄休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他望向擂台中央,上面的比试似乎刚刚结束,只剩下一群工匠在敲敲打打修缮着擂台面,。
庄休用视线往擂台附近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施岚青的影子,但却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
“那不是五公主秦孟吗?”
庄休看见了秦孟,心中的好感却是半点没有,上次在奇山之上,他救出了秦孟之后,反而被前来救她的秦将给害得身陷险地,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对于这样的忘恩负义的人,他是没有半点好感。
从秦孟身上移开视线,注意到擂台另一边,负责报名的地方排着长长一只队伍。
庄休让那边的风带着他们的说话声飘入他的耳朵,在仔细听了一段时间之后,算是明白了这擂台报名之人的要求。
要求很简单,是招贤馆的学生即可。
庄休沉着脸,一一扫过排队的人的面孔,其中并没有他所熟悉的,招贤馆的甲班一个都不再其中,但庄休并没有多少高兴,因为他陪招贤馆的甲班在剑堂训练多日,知道招贤馆的甲班九人中,每一个都被施岚青打败过,猜想他们是自知不是施岚青的敌手所以不愿到这擂台前自取其辱。
工匠叮叮当当,擂台上的台面被修好,排在队伍最前方的通过核验身份的打擂者上台等待施岚青前来。
人群下庄休终于熬不住了,他直接御空天降到擂台之上。
那个打擂的秦人一脸茫然,还以为是招贤馆临时换人了,但瞧见庄休是中原人后,就轻蔑道:“你是个什么玩意,给我老老实实滚到后面排......”
“嘭!”
那秦人话未说完,整个人就像是墨家攻城大炮投掷出的石块炮弹,眨眼的功夫就被栽到远处的房墙里,他的脑袋因为与石头剧烈撞击而使得他失去了意识。
擂台下围观的人从墙上收回视线,再望向庄休时,秦人群情激奋,纷纷表示要将庄休这个嚣张的中原人给挫骨扬灰,还要让他跪个三天三夜向受伤的秦人道歉。
但他们也仅仅是说说过过嘴瘾罢了,他们也会审时度势,权衡利弊,躲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