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连笙咂咂嘴，望着眼前的情景有些兴奋，它抱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稳稳的趴在边云衣肩上，一边看看对面，一边又想努力的瞥一眼边云衣的脸色。
当然了，下一秒连笙就被边云衣很顺手的扔进了通灵塔，连一声不满的抗议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巨猿气喘吁吁的望着两边，它背后的小翅膀拼命的呼扇着，让它能勉强维持在半空中，虽然它脑子不好使，又刚经过一场大战，但是眼下诡异的情形还是能分辨出一二的。
这两个女修，好像认识？嗯，一定是认识，打起来时的气势都吓人极了，可怕可怕。
只是她们两个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这种高难度的问题就不是它能驾驭的了，想了想，实在是撑不住，呼扇着小翅膀，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累死了，不打了！”巨猿一屁股坐下去。
半空中的两个人都没心情去搭理它，边云衣微微低头，吐出一口气，再次抬头，正视着边轻舞，“好久不见。”
边轻舞平静的看着她，没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同样淡淡道：“嗯，好久不见。”
没有想象中的针锋相对，大打出手，两人都平静到了极点，好像真的是两个久别之人重逢一样，一句普通平和的问候，就可以了。
这可把在通灵塔看好戏的连笙给郁闷坏了，嘟囔着，“打啊，咋不打啊，真没意思……”
两人同时落回地面，正好一左一右在巨猿的两边。
“它不是这里的妖兽，应该是被无意中吸进天外域石之中的。”
“看出来了，它的气息和这里的妖兽很不一样，也弱得多。”
“你知道这里得妖兽……”
“知道，它们的内丹皆可化为灵材。”
短短几句话，一股奇怪得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连巨猿这样头脑简单之人，都觉出不对来了。
边云衣是彻底没话说了，总会有这一天，只是现在的情景比想象中的好，又比想象中的坏。
她变了很多，边轻舞亦然，这个姐姐在她眼中是坚强的，或者说是坚韧的，对着她时又不失温柔，尤其是飞羽和乐嘉外出寻药的那段时间，她与边轻舞相依为命。
那是边云衣最脆弱的时候，只有边轻舞，安慰，开解，是那段黑暗日子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边轻舞，锋利似寒光，坚韧是有的，温柔亲和不再，或者说再也不会在她的面前流露。
姐姐，曾经多么亲切熟悉的称呼，却再也不能轻易的说出口了。
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这句话在嘴边打转了很多次，最后被一口深呼吸压回了心里。
不必再问，也没有资格去问。
边轻舞在这时候开口了，依然没有任何感情，“你可有什么发现？”
挥去那些杂思，边云衣公事公办的点点头，“嗯，那座城有问题。”
她挥袖一指，缓缓道：“我特意在那里待了几天，那座城……算了，一时也说不清楚，你过去看一眼，便明白了，我怀疑，那里有出去的路。”
出去？一听这两个字，边轻舞还没说什么，巨猿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大得一整片树叶树枝都抖动起来，“哪里能出去！快带我去！”
首当其冲的边云衣躲闪即使，险些被它喷上一身的口水，“我只是说可能，而且，我还不打算出去。”
巨猿瞪大眼，“你不要出去？为什么，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的……”
“你那么想出去？”边轻舞轻巧的打断了巨猿的质问。
“当然了！你也要出去？那你带我……”巨猿很配合的被转移了方向。
“你在这里那么久，肯定知道这里最厉害的妖兽在哪吧？带我……我们过去，你就能出去了。”边轻舞抛出最后的诱饵。
边云衣心中一动，不知是为了她的话，还是为了她话中的“我们”。
巨猿困惑的眨眨眼，大脸上闪过恐惧，又带了期盼，几经纠结之下，表情滑稽极了，“你们，你们真的要去见那个家伙？它可不是好对付的啊……”
它巨大的身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像只要想起来就让人想逃跑一样。
“对啊，你只要把我们带过去，”边云衣跟上，接着循循善诱，“你就自由了呢，想想你在这里困了多久了，那么孤寂无聊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边轻舞一个转身，“算了，大不了我们自己出去，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吧。”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巨猿斗不过两个成心算计它，只能举手投降，“别走别走，我带你们过去！”
它任命的耷拉着大脑袋，在前面带路，边云衣跟在后面，想起刚才的情况，有些想笑。
好像回到了童年的时光，那时边轻舞也不大，两个人仗着金丹期的爹娘和元婴期的老祖，没少在浩渺宗里闯祸。
一会儿招惹那位真人的灵兽，一会儿坏了这个师兄的灵丹，至于灵药圃，御兽园这种地方，那里的守值弟子更是一见她们就头疼叹气。
那时边轻舞还没有这么孤僻，边云衣也没有天才的光环，只是比一般孩童聪明伶俐很多。
两人一唱一和的，那些弟子真人被戏弄了看着两个白玉可爱的小姑娘，也不忍心发火计较，更何况还有温柔可亲的乐嘉真人为她们赔礼善后。
当然事后少不得被飞羽真人教训就是了。
边云衣想到此处，嘴角轻轻抿起，下意识的朝边轻舞看过去，正对上她同样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