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起来简单,可她一个无凭无依的女修,想找个金丹修士打听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反而容易引起怀疑,倒不好了。
想了想,边云衣抬步走向融雪城最大的食肆,那里的菜肴均是由灵兽灵材所做成,不但味道绝佳,更是蕴含了充裕的灵气,当然了,价格也是不菲,一般的练气修士根本都去不起,就算是筑基修士也要是小有身家的才能进去享用一顿。
所以那食肆之中可是聚集了不少高阶修士的,边云衣几次打听消息,都是来自于那里。
一进门,便有伙计迎上来,见她的修为是金丹,自是更加殷勤的将其引上二楼,一楼都是招待练气筑基的,二楼是金丹,三楼还有些雅间,不过边云衣没有去过。
“前辈坐这可好?”一个筑基修为的女修殷勤的招呼边云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旁。
“嗯,随意上几样小菜便可。”边云衣随意坐下,“再上一壶灵酒,这里便不用你伺候了。”
“是,敢问前辈可是在等人?”女修多问了一句,就看边云衣神色一冷,当下不敢再说什么,行礼退下。
在这里当差最重要就是有眼色,高阶修士中什么怪异脾气的没有?不是所有人都能讨好巴结的,在女修眼里边云衣很快被分到了这一类。
边云衣不管她怎么想,她看似好像是在看着沿街的景致,实际上神识已经悄悄放了出去,二楼除了她还有三桌客人,都是金丹期的修为,除了有一桌和她一样是一人独坐外,剩下的两桌都有几个客人,在闲聊的样子。
等酒菜都上齐了后,边云衣也都听了个大概,还算有所收获,似乎最近外来修士曾多是和融雪城主,仲抚帝君有关。
只可惜,他们只聊了几句,便不说了,边云衣正觉得遗憾,又想多坐会儿再听听看,眼角一瞥,正看见一个眼熟的男修正往食肆里进,那人正是魏崧。
二十年前,乐境才刚刚开始与外界接触,她作为一个熟悉外界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融雪城一趟,当然每次都要改头换面一番,但从未在此见过魏崧。
没想这次竟见到了,其实她也留心打听过,上次秘境一别之后那些南亭山的同门肯定是离开北地了,并没有什么消息。
至于屠氏兄妹,好像在北地还略有些名气,似乎是来自其他城的某个世家,而魏崧的名声还要大过他们两个。
有传言,魏崧和仲抚帝君有些关系,所以莫说是金丹修士,北地的一些根基浅薄的元婴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这样的来历让魏崧在北地很是混出了一番名头,结交的朋友也很多,算是个人物了。
当然这些都是虚的,无论他和元婴帝君是什么关系,若是自己一辈子都在金丹期,那也是枉然。
边云衣的主意力只在魏崧身上停了一瞬,很快就转向了他身边的女修上。
是边轻舞,边云衣下意识的饮了一口灵酒,刚一入喉就皱起眉,这酒比起林泉宁的可差远了。
这么一想,紧张感反而消去了不少,边云衣心中苦笑,早晚是要见的,她既然决定出来,就肯定要经历这一遭,心里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突然撞见,到底心中一跳。
边轻舞的样貌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气质已全然不同,之前的轻舞是稳重中带了些柔和亲切,很像其母乐嘉真人,但现在的她已不可同日而语。
眉梢眼角间皆是冷锐之色,好似利剑虽藏于剑鞘之中,仍掩不住锐气,她消瘦的身材掩于暖阳披风之下,长发随意挽起,不带一丝装饰,唯一特殊的就是背后的那把剑了。
是了,边轻舞拜师了焉,应该是个正统的剑修,边云衣想起浩渺宗无涯峰上的谈心,边轻舞确说过她对剑道一途很有兴趣。
这两人身后还跟了几个,边云衣看着有些眼熟,可能是浩渺宗的修士吧,看他们对边轻舞的态度,应该也是听她的吩咐的。
五六个人,都进了食肆,边云衣听见伙计招呼的声音,“几位前辈是去二楼,还是三楼?”
魏崧算是地头蛇了,他殷勤介绍着,“边道友,这里的火云炙可是一绝,你可一定要尝尝,若是嫌吵,不如我们去三楼……”
“不必,二楼便可,今日让魏道友辛苦了不少,这顿便算是在下的谢礼。”边轻舞率先上楼。
魏崧扯扯嘴角一笑,还真是个冰美人啊。
后面浩渺宗的修士也觉得不妥,忙道:“魏道友莫见怪,我们边师姐以剑入道,脾气性格也是如此,绝不是针对魏道友的。”
“自然自然,我倒是很喜欢边道友的性格,直爽得很。”魏崧很快又是一副好客主人的样子,和几个修士说笑着上楼了。
边轻舞一行人,就坐在边云衣隔了两桌的位置,不远不近。
边云衣听黛黛说过,边轻舞的神识敏锐,远超同阶修士,她不想冒这个险,将外放的神识收回。
不是不敢见边轻舞,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也没有想好,到底该用怎样的姿态来面对。
在魏崧过的推荐下,很快便点了一桌的菜肴,边轻舞冷冷的不爱说话,便由那几位浩渺宗的修士和魏崧闲聊,不至于使场面冷下来。
他们聊的不是什么机密之事,所以也没有特意用禁制隔断,真是只是闲聊罢了。
一边赞美几句北地景象,一边谦虚几句,又问了些南边的轶事,聊的也算是热络,而边轻舞好像与他们格格不入一样,除了饮了一杯灵酒,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