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祺吃惊的转过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素来谨慎少言的族姐说出的话。
相比之下,开口的阿箬就沉稳多了,她神色从容,语气平静,再次重复道:“风狐一族愿和鲛狼交换,由我族守卫城南,请其他三族放心,绝不会让任何一只噬影虫进入城内。”
“这……”赤面青年有些踌躇,风狐一族是四族中战士数量最少的,整体实力也不高,而守城之事事关重大,若出了差错可不是他一人能负责得了的。
沉吟片刻,青年还是点点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吧,我会让巡守的战士多多注意城南,若有不敌也要及时发出求救的信号。”
最后青年还是选择了相信风狐一族,毕竟身为下任族长的接班人的阿箬虽少言却是个言出必行的,当然如果这话是那为族长的小儿子说得,他可就不一定那么容易答应了。
分派完毕后,房间中的妖兽都三三两两的快步离去了,毕竟他们还有自己的战术要商量。
阿祺忍着心中的疑问,跟在阿箬后面抓耳挠腮的想着她这一举动的原因,直到又回到族中,才忍不住问出口,
“我以为你不会出头的,你不是一直崇尚什么韬光养晦,万事不要强出头吗?鲛狼族的实力不差,虽说上一战损失了不少战士,但是也不弱了,连他们都心生怯意,那咱们……”
阿箬一眼看过去,止住了阿祺的滔滔不绝,接着淡淡道:“你也说了,城南的敌人众多,又有变异的噬影虫在,不好对付,那城东的就好对付了?”
城东城南都是噬影虫主要的攻击方向,相比城西和城北的火力就要弱一些了,因而赤面青年每次布局时都会让实力较强的火猊和鲛狼守住那两处,容易守的就交给风狐和青翼。
“当然更难了,”阿祺道,“我看过战报,城东的不仅有变异的噬影虫,数量也要比城南多。”
“那就是了,火猊族能守住城南已是不易,还要再分出人手支援,肯定会不暇,万一他们没能守住,那整个乐境都会被置于危险的境地,我等与乐境共存亡,怎能允许出现这样的事?”
阿祺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不满道:“这样说来,青翼族的老东西还真是狡猾的很,他们就不担心吗?每次都挑敌人最弱的地方,真是奸猾,我看他们才是老狐狸呢,我们风狐怎么比得上!”
“话也不能这么说,”阿箬眸光微转,“我们四族同住乐境肯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青翼虽有私心,却不至于心怀恶毒,想来他们对四族的实力应该有更多的了解,相信火猊和鲛狼是不会出岔子的。只是我却不能将希望完全寄希望于别人身上,自己守护的才更加放心。”
话说到此,阿箬吩咐身边的风狐将所有能上阵的战士都召集起来,天黑前在城南集合,而自己和阿祺则拿出之前城南敌人的信息,细细研究起来。
天色刚刚擦黑,乐境的四面城墙已经做好所有防备,随时预备着敌人的进犯。
能上阵的战士都是二阶到六阶的妖兽,每族的妖兽都按照上面的吩咐,摆好了阵型。
噬影虫一般不会来的太早,等到月上中天时,才是他们最活跃的时候。
此时,只有一些修为较高,神识灵敏的妖兽,能感受到远处噬影虫群的骚动,心头掠过一阵不详的预兆。
今晚的虫群好像也太过活跃了些。
白日热闹的乐境已经空无一妖,安静到了极点,不过四族居住之处的妖兽们还向平常一样生活着。
虽说月祭日需要战斗,会有骚乱,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一次被噬影虫攻破过,他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更多的是对战士们的信任。
一个青衣女子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离开了风狐一族的居处,往城南慢步行去。
边云衣离开之前总算是见了沐潇一面,她看起来很有心事,神情也不想刚来时那么兴奋,一见到边云衣,就化为了灵体的状态,钻进了她的眉心之中。
面对边云衣的询问,她只摇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有些事我还没想清楚,等想清楚了在告诉你,我先休息了。”
随后任边云衣如何呼唤,塔灵再不出声,想想也是,她一个灵体要维持正常的人形,远离本体那么久也是极限了,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边云衣不再去管她,按照阿祺的传音,一路到了城南。
“云衣妹妹,”阿祺一看到她就迎了上去,“你来啦。”
“嗯。”边云衣跟着他上了城墙,往城下看,底下的风狐族战士并不是随意站的,看站位像是某种阵法一样,“我看下面是以妖兽为个体布成的杀阵吧?”
“不错,”阿祺惊奇的点点头,“云衣你懂阵法啊,也是,我们族人都对阵法有天分的,不过现在族中最懂阵法一道的除了父亲,也就只有阿箬姐姐了。”
边云衣看了眼一旁的阿箬,瞬间了然了,这个阵法想来就是她布的了。
能将活生生的个体融进阵法,可见此人对阵法的了解程度,绝对不弱于自己了。
可是下方阵法已成,再加人进去难免画蛇添足,反而不利于其他妖兽的发挥,边云衣环顾四周,没有进阵的都是一些五六阶,实力强悍的妖兽,心中明了。
下面的妖兽单体实力不及,所以用阵法来弥补,剩下的肯定就各自为战,完全发挥个体的实力了。
那么她这个按妖兽算不过三阶的,显然是还没资格被编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