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潇带了丝苦涩,好像随着梦境回到了那遥远的时光,“我想起了很多事,记起了更多的人,竟有些羡慕那狸猫了,他抛弃灵体的身份夺舍,与过去的一切断的干干净净,再无牵挂……”
边云衣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响才道:“你若愿意,我也可为你寻一个肉身,让你夺舍,断去前尘。”
识海中的沐潇轻轻摇头,“我可没它的洒脱,也不想忘得那么干净。”
“言归正传吧,那弓之所以和魔气更相合不过是因为弓弦中用了一丝上古大魔的筋骨,等你的修为再上去些,我可以教你用其他可以媲美的灵材,将灵弓重新祭炼,倒是其威力就不会被魔气限制了。”
沐潇说得轻描淡写,边云衣心中一突,能和上古大魔的筋骨想媲美的灵材,那得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刚一提出,沐潇立刻就给了几个答案,都是那种只在古籍见过的天灵地宝,边云衣听完后生出了一种干脆掐死这塔灵一了百了的想法。
虽然仅是和边云衣的一缕神识交流,沐潇依然背后一凉,干笑着道:“你也别急,反正就你现在的修为,也不可能重新祭炼,所以嘛……”这些东西可以慢慢找的!
后半句话被打在额头上的灵力堵回了嘴里,沐潇眼睁睁的看着边云衣的神识离去,任自己在识海中怎么叫都没再出现过。
边云衣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再和沐潇交流了,想想自己身边这几个货,连笙的霸王老子脾气,只有在她面前收敛一些,沐潇又是个说两句藏一句时不时就要弄出点“惊喜”给她的,也只有归期乖巧听话,让她省心点。
正想着,那唯一让她身省心的,便通过心神联系朝她撒娇,“主人,让我出来吧,灵兽袋里闷死了!”
边云衣这次依旧把归期和连笙都带上了,她不知要离开多久,可不敢把它们放在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
她离开时将一切的安排好了,韩九娘也到了筑基后期,边云衣把白匡给的那枚没用上的丹药留给了她,那丹药没有问题,若是韩九娘在她回来之前就准备结丹了,也正好用得上。
至于海妖蓁蓁,她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而蓁蓁好像对修炼什么的并不是十分热衷,而自身的修为也没有落下。
蓁蓁并不知边云衣早就窥破了她的真身,所以对这些亲近之人,她也总做出一副好像在认真修炼的样子。
唯一让边云衣挂心的,就是孤女顾长夜了,她托了韩九娘和蓁蓁多照料,又在走前和管事处的修士打了招呼,只要顾长夜愿意,她随时可以去凡人聚集的地方生活。
此从上次小丫头冲她喊了一嗓子后,就一直避着不见边云衣,哪怕是见着了,也不说话,就是眼眶会红了一圈。
边云衣走时虽然不放心,但是想想,自己不在,连笙归期也被她带了出来,说不得能让顾长夜一个人好好想想,说不得就想通了觉得寂寞了,也就走了。
转眼已在路上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光,金丹修士已经不需要什么休息了,但是赶路时间长了,精神上也会出现些疲惫之感。
除了边云衣以外,另外三个早就熟稔了,邢烟便提议四人共乘一个飞行法器,轮流驱使,既不耽误赶路,也可以轮流休息。
白匡刘擎没有意见,边云衣自然不会当这个反对的,最后他们都坐在了属于白匡的毯子一样的法器上。
都坐在一处了,也不能一直冷着不说话,邢烟对边云衣好奇的很,当下就与她闲聊起来,不过她有分寸,又不含恶意,没有故意去问一些敏感的问题。
边云衣一个人赶路惯了,还真不习惯和一帮同门共同出行的感觉,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还真有点新奇。
听邢烟他们聊南亭山中事,与听九娘蓁蓁聊天,感觉是不同的,他们可是从小在南亭山长大修炼的,边云衣因而也对南亭山整个宗门有了更深的了解。
同为道修支柱,南亭和浩渺很像,又有不同,他们都有老牌宗门的悠久与沉淀,但认真说起来,似乎还是南亭山的创派更早一些。
据说南亭山与浩渺宗的并立状态随着曾差点被打破,那时浩渺许久没有出现新的元婴修士,而老牌的元婴因为寿数将近随时有坐化的可能。
而此时的南亭山却风头正盛,一连出了两位新晋元婴,瞬间将浩渺拉开了一大截。
元婴修士象征着一个宗门的实力,此消彼长间,当时的南亭山掌门自然起了野心,若是道修中只有南亭一个大宗门不是更爽快?
当然无论当初那位掌门做了什么,最后都是没有成功的,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在了。
“……我听闻,是和门派中的一位元婴老祖有关,他好像做了些违背道门之事,惹了整个修真界震惊,有不少元婴修士都到了南亭,逼着门中的长辈做个决断。”邢烟一边说着,眼前就好像出现了当时的情景。
她脸上忽地出现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红,“我还听闻,似乎是那位元婴老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之人,所以不惜背离宗门,也要与那女子相守。”
凡是女子听到有男子愿意为了爱人与世界为敌,都会有所感念吧,邢烟虽已经结丹,也不能免俗,她至今未有道侣,同于这些同门的师兄弟更多的也只是亲情罢了。
或许是自觉失态,邢烟笑了笑,又道:“你们别笑我,只是大道途中总是孤独寂寥的,若能有一人相伴,不管能共同走到何处,也是一种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