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云衣心中疑惑,也就更留意些,雨声未停,她的脸色渐渐变了,不由与连笙对视一眼。
“好像是有人在斗法?”
她起身举目望去那打闪之处,“这一面渡劫,一面斗法的倒是第一次见……”
但凡修士渡劫,都要找个极安静,又安全的所在,宗门修士的第一选择自然是在门派内,散修也会找个安全的洞府,设好禁制,就怕仇家找来或是被妖兽盯上,最后功亏一篑不说,还会丢了性命。
此时的雷雨以及天地异象掩盖住了不少气息,不过边云衣神识要强于同阶修士,再加上一个神识惊人的连笙,很快就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看来不知是哪个倒霉蛋,渡劫时被仇家盯上了,刚才哪个也不是什么雷劫,应是修士的引雷术一类的术法。”
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边云衣也就不感兴趣了,她可不是爱管闲事的,只在这里等上片刻,异象过去了,她也能走人了。
归期更不管这些了,她嘴角沾满了汁水,一边举起一颗灵果到边云衣嘴边,“主人你也吃呀!”
“罢了罢了,你自己吃吧。”边云衣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暗道归期这贪嘴的毛病不知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她倒是有心在这雨天点上一壶灵茶,又怕野地里麻烦,茶香过浓会引人注意,只得作罢。
正想着,边云衣脸色忽地一变,连笙也猛地起身,不等边云衣吩咐,拉着犹在吃果子的归期钻进了灵兽袋。
边云衣动作极快,顷刻间熄去火堆,长袖一甩,已看不出有人曾在此生火暂歇的样子。
她自己身形微动,脚下青光一闪,整个人已经藏于不远处的林间,神识收敛,一张隐身符贴在身上,隐匿了气息。
她刚做完这一切,下一刻,就在她刚刚生火的地方,便有一道雷劈下,轰的一声,飞石乱溅,砸出个大坑来。
“袁师兄,贺师弟,在下受此诬陷,已离开宗门,背了黑锅,你们还要这般苦苦相逼吗!”
怒气满满的男声传来,边云衣看清人后面色古怪,不得不说,缘分一说也是做的准的,眼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天海门的王立。
不对,现在不能说他是天海门的了,他叛出门派,听说还偷走了门派法宝,连累了自家师父,算是,宗门逆徒?
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被同门追到了这里?还想还有隐情的样子。
边云衣除了感叹缘分,还十分感慨自己的运气,本来嘛,他们斗他们的法,自己不过歇脚等雨停,谁想到王立竟跑到了她落脚的地方。
这么短的距离,跑是来不及跑的了,若是被人发现反而多生事端,边云衣最好的选择就是躲起来,尽量不卷进这场与她无关的门派是非中。
躲着也没妨碍她看白戏,王立身穿的不是普通的衣饰而是有防御效果的法衣,此时法衣已经有了破损,尤其是胸口处,破了一大块。
王立根本顾不上这些,他气息紊乱,时强时弱,有走火入魔的前兆,后又有追兵,刚刚乘着飞行坐骑,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那道雷击,如今已是到了极限,再逃不脱了。
“呵,王师兄,你跑不掉了,不如乖乖受死,我们顾念着往日的同门情谊,留你具全尸,死时也不会受太多的苦!”
听称呼,开口的应该是那位贺师弟,他个子矮一些,身后的那位应该就是袁师兄了吧?边云衣看得津津有味。
“我在门中时对你们一向和气,并无交恶,现在成了赵世宗的走狗,便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他又气又急,还有行至末路时的绝望,难道此处当真是他埋骨之地?
“嘿嘿,成王败寇,谁让你自己没本事,斗不过人家,运气还不好偏偏又让我兄弟俩找到了,只要带你的元神回去,赵师兄自有重赏,你就不要怪我们了!”袁师兄的声音阴测测的,听起来很是不舒服。
袁师兄手上举着一面水银镜,应该是威力不小的法宝,边云衣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其中掩盖不住的暴虐灵力。
果然,下一刻袁师兄便道:“能死在这破云镜之下也是你的福气了!”
王立的脸色更难看,“为了杀我你们也真是费尽苦心了,竟连门中秘宝也请了出来!”
“王师兄你的名声在外,可是有大机缘的人,我们当然不敢不尽力,”贺师弟冷冷一笑,“师兄还和他废什么话,既不肯束手就擒,那就受死吧!”
破云镜在口诀的驱使下,飞至半空中,随着雨水打落其上,紫气升腾,雷光隐隐,边云衣只觉眼前唰的一亮,下一刻,一道紫雷从天而降,劈向王立。
王立避无可避,只得硬接,将所有防护之物全都堆在身前,也顾不上心疼了。
边云衣一边看,一边和伸出半个脑袋也在看热闹的连笙交流,“诶诶,这东西你见过吗?还能引雷劈人,看着实在厉害啊!”
雷系法术是极为爆裂的,威力也是数一数二,尤其还占上一个稀少的缘故,一般只有类灵根的修士能够使出,要不就是像袁师兄一样借用法宝。
边云衣反正是第一次见,难免想看得仔细些。
“这算什么,上古的精通雷系术法的大妖也不是没有,那引出的雷,足可以媲美天雷之威了,哪像这,不痛不痒的和挠痒痒一样!”
连笙说得轻松,接雷的王立可一点也不轻松,待雷光散尽,他身上的法衣已经完全破损,周围都是法宝破碎的残片,自己站都站不住,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