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坐起身,又服下几颗温补的丹药,边云衣开始打坐调息,这一趟的损耗着实不下,却也有所收获,连她自己都想不到。
首先就是六皇子搜刮来的灵石珍宝,这笔天降之财够她用一段时间了,而内在的好处就是血脉之力在机缘巧合下恢复了一些,虽还不能像以前一样,但也勉强可以使用一二。
当然,有得有失,她灵力与经脉上的损耗,也是需要时间恢复的,而且,最重要的隐患,就是体内多出来的那一缕魔气。
这魔气是从与兮珠上得来的,当日情况紧急,边云衣自不可任人宰割,但就凭她一人之力,即便拜托了阵法的束缚,也不好全身而退,只能兵行险着,侥幸脱身。
金丹的修为是假的,也亏得宋夷谨慎得过了头,或许是心有其他顾虑没有让宋方与她真动起手来,否则这强行必摧出来得修为,立刻就会被捅破。
这一切都是来源于沐潇的法子。
按她所说,与兮珠的原型是上古魔修的法宝,有莫大的神通,而流传至今早已大不如前,不过是个不伦不类的法宝而已,唯一留下来的也只有换灵这种阴损的功效了。
所谓换灵,便是夺人灵根,断人前程。据边云衣猜测,宋夷虽为皇子,资质却是拿不出手的,想利用这个法子为自己争一个好资质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但他把主意打到边云衣身上,真是踢到铁板了,原因便在沐潇身上。
边云衣也不至沐潇为何懂得那么多关于上古魔修之事,只知她对与兮珠的了解在在场众人之最。
那颗与兮珠是假的,缺了最重要的核心,就算边云衣任由宋夷换灵,多半也是不会成功的,最大的可能是,两人都被阵法的反噬打成重伤。
不过与兮珠虽假,但里面那一缕魔气却是真的,而且极为精纯,不然也瞒不过宋夷等人。
沐潇正是用这一缕魔气,扭转了整个局面。
上古时,魔气灵气等并未分得如此清晰,至于妖兽神兽,更是两者都可修行,沐潇自然知道魔气的炼化之法。
于是两人一合计,就以此为契机,弄了个障眼法出来,成功脱身。
有得有失,既用了这魔气,也难免被其沾染,边云衣虽是半妖,但从小修行的都是正统的道家心法,灵气纯正,与魔气自然是难以相容。
用沐潇所授的秘法,虽可暂时使用压制,但并不能长久,她进塔就晕过去,便是因为魔,灵,两气在体内大战的结果。
魔气霸道,本是难以压制,但正好激发了她体内更为霸道的血脉之力,有青鸾血脉相助,灵气大展神威,终是暂时将魔气抑制住了,边云衣也因此能转醒。
打坐探查体内情况,灵气缓缓运转修复着伤势,过了半响,边云衣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睁开眼。
第一件事,就是把沐潇唤了出来,
“说说吧,这东西该怎么办?”她张开右手,原本莹白如玉的掌心上出现了一团黑气,正是被灵力与血脉之力联手逼成一团的魔气。
这东西难以彻底去除,只能压制在一处。
沐潇少有的心虚,手指不停的绕着鬓角垂下的一缕长发,“它又不碍事,就放在那呗……”
不碍事,说的轻巧,明明就是个随时都可能炸掉的体内法宝,稍不留意被它在体内流窜,很有可能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边云衣皱眉,“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看沐潇的样子也明白了,合着她也是知道怎么用不知道怎么除的。
“哈哈哈,让你听她的!吃亏了不是,老子早就说这小矮子不怀好心,不是什么好东西!”连笙有滋有味的趴在一旁看戏。
“闭嘴。”制止了狸猫的幸灾乐祸,边云衣对沐潇道,“这东西对我害多益少,你也应该清楚,当初让我用它时你也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有法子控制住,不会反噬其身,怎么现在又来这套?
“你本体如今在我识海之中,你我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因此才信你,你打的什么主意最好直说,否则,我也不是没有法子对付你的。”
边云衣故意在语气里暗含了威胁之意,她说的也是实话,如果沐潇真的包藏祸心,她就是凭着重伤也要把其驱逐出去,彻底抹杀,绝不会容忍她继续在自己的识海之中。
沐潇眨着眼,双手一摊,“你威胁人家也是无用,魔气想除去可不是简单的事,按你现在的修为境界,更是想都不要想,等你有一天结丹了,或许可用自身强大的灵力将其操控住,到时候不但不会走火入魔,你还多了个强大的杀手锏,岂不是好事一件?”
“那在此之前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有,但是所需的奇珍异宝更是难得,你一个小小的筑基哪里寻去?还不如等结丹来的实际。”
边云衣听她所言陷入沉思,麻烦了,这种随时受到威胁的滋味可不好受。
沐潇小觑着她的神情,又加上一句,“你也不能全怨我,当时的情景,你难道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损失最小的法子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边云衣心里总觉得不妥,她淡淡道:“你教我魔气驱使之法,难道就没有私心?别说的这么大公无私,我可不信。”
“小矮子当然有私心,没有魔气做掩护,那个地方又怎么去得了!”连笙闲闲道,它似乎对沐潇的打算了如指掌。
沐潇被它揭穿了,也没否认,“不错,我是有私心,但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