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假惺惺。”风若影在包围之下仍看不出恐惧,只淡淡道,“便是他乡遇故知,郑妹妹也不用带上这么多的朋友吧?”
郑素娇笑一声,“本来是不用的,又怕风姐姐见怪,嫌我们礼数不周就不好了,风姐姐像是内息不调,怎能在这简陋的小院里养伤?不如随我们回去,要什么我们也好为风姐姐准备,也不枉我们俩家的交情。”
君攸宁在一旁听两人言语上的机锋,心中格外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与魂珠的气息竟然出现在风家姑娘身上。
他与郑素所在的宗门和风家略有交情,他初到风家就被风若影的外貌所吸引,这类型的冰美人最是他心头好,整日里围着风若影打转,以求美人青眼。
后来美人无意中透露想求一段乌天木做法宝,君攸宁更是绞尽了脑汁去寻,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离他们最近的落雁城拍卖会上,只盼着带回乌天木博美人一笑。
师妹郑素虽和他说,风若影是在戏耍他,君攸宁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不信的,美人对他虽算不上殷勤,到底也是有说有笑,言谈温和,没理由耍他啊。
只是现在,君攸宁再傻也看得出,美人接近他当真是另有所图,师妹说的不假,是自己被美色迷了眼,唉。
“风道友来此也是为了拍卖会吧?那何不一起来,路上正好做个伴。”想是这么想,君攸宁还是抱了一线希望。
郑素毫不留情面的戳破他的幻想,“没听说过参加拍卖会也会受伤的,恐怕风姐姐去的不是水琉门的拍卖会,是六皇子府的‘拍卖会’吧!”
“不错,郑妹妹聪慧过人,比当姐姐的要求强得多。”风若影竟坦然承认了。
“哪里,妹妹这点小聪明,怎比得上姐姐,风姐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面上的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仙子,背地里却是以美色诱人的蒙面小贼,”郑素一肚子气,嘴上就更不留情面,“姐姐能在两副面孔间自如转换,这份聪颖,妹妹当真是学不来的。”
风若影硬是受了这番讥讽,嘴角勾起弧度,“到底是技不如人,还是被妹妹堵在院子里,可见是妹妹更胜一筹呢。”
郑素本想看风若影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想她气定神闲的,反而让自己怒气更盛,“哼,废话不说了,风姐姐既来了,少不得要和妹妹走一趟了,或者姐姐交出与兮珠,妹妹也不愿为难姐姐。”
“就是就是,风道友如果拿了与兮珠,就交给我们吧,这东西对道友也没什么益处,不如交出来,还能保个平安。”
君攸宁打着边鼓,风若影骗了他不假,可他怜香惜玉的性子没变,还是不愿让美人受苦,若是能不费手脚的拿到与兮珠,他自然也愿意放风若影一马。
“要让两位道友失望了,”风若影道,“与兮珠并不在我手中,早就被那六皇子找回去了。”
“风若影,不交出与兮珠你以为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来软的是不行了,郑素干脆撕开伪装的面孔,阴狠道,“别人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风若影不可能不知道吧,我们这些人杀灭个把修士,在正常不过!
“而且,据我所知,自上次的失利,你在风家的地位已大不如前了,我杀了你就算是被风家人知道,又能如何?与兮珠在我手里,自有师父保我,可以风道友一代美人就在此地香消玉殒了,岂不可惜!”
郑素软硬兼施之下,风若影仍不松口,“我说了,与兮珠不在我这里,你在城中也有耳目,难道不知与兮珠早就被六皇子的寻回?而我如丧家之犬在城中逃窜,不过是宋夷那厮心胸狭窄要拿我出气罢了,反正我出不去城,早晚要被宋夷抓住受尽凌辱,还不如死在你们手里,也算利落。”
她语气淡然平静,完全不想说谎的样子,神情也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倒叫郑素有些拿不准了。
风若影又道:“郑道友若不信,干脆杀了我,也免得在下终日受这伤势之苦了。”
说罢,她撩起右手的衣袖,一道三寸来长的伤口划在雪白的手臂上,分外显眼,伤口不算大,但上面冒着丝丝黑气更显可怖。
“这是六皇子府的金丹真人留下的,”风若影苦笑,“我用尽了法子也难以祛除这黑气,伤口无法愈合不说,黑气顺着我的经脉流窜,只能暂时阻隔,要不了几日,便会流进丹田,到时就算老祖在,也无能为力。”
君攸宁见美人受伤,更是心软,上前一步关切道:“果真想尽法子也不行吗?”
风若影摇头,“没用,黑气中有腐蚀效果的剧毒,在下若真有与兮珠,还不如赌上一把,拼死去和宋夷交换解药,又何必在这里等死?”
看着手臂上的丝丝黑气,郑素眼中有意味不明的光,她垂眸沉思,在场修士都以她为首,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动手抓人的意思。
君攸宁看着心疼,他想过去嘘寒问暖,又念及风若影曾利用自己,拉不下面子,干脆轻叹一声,低头不去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郑素才道:“风道友这次是受长辈命令,还是独自前来?”
她心里有猜测却要风若影自己说出来。
“道友看不出吗?若是长辈吩咐,在下哪里会落到如此地步。”
果然,那么就又有另一个问题,“风道友乃是正统道修,还知与兮珠是何物?当真见多识广啊!”
风若影垂眸道:“你我两家的渊源,族中长辈虽未言明,但到底是透了些风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