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环视了四周一眼,见众人议论的热火朝天,冷冷一笑,说道:“对于请符仪式这般为戚家家族求得来年平安的大事,老祖宗和家主都亲自过问,六房上下更是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惟恐有什么不当之处,惹恼神灵,给戚家带来灾祸!”
略一停顿,话锋一转:“可这老妇对于神明毫无敬畏之心,大庭广众之下大呼小叫,口口声声说要命,一声一个要死,视戚家全族的平安于不顾,这不是找打,难道还得犒赏吗?打了一次,竟然不思悔改,竟然还歪着脖子瞪着眼藐视我!”
场间一阵寂静,落针可闻。
“这王三姑可是的的确确的说了这些话!”
“这王三姑的脖子本身就有点毛病歪着,并非是藐视吧!”
“估计新来的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这歪脖也歪的有点冤吧!”
“这不是最主要的,重点是说了不该说的丧气话!”
吴晴略一停顿,等着众人听明白,又指着王三姑怒斥道:“这种一大把年纪还分不清场合,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在关系到整个戚家命运的大事面前,连个吉祥话都不愿意说的老妇,是真的无知?还是居心叵测?”
戚家二伯胸口又闷,脸色由铁青的愤怒变成了黑脸的郁闷!
吴晴往戚家二伯面前迈了一步,继续说道:“倘若这老妇无知到这般地步,你们二房还敢给家主说这是派过来经验丰富的老人,这算不算是阳奉阴违?视家主的话如耳旁风,派这样无知的人来帮助六房,这难道不是欺骗家主吗?”
看着戚家二伯脸色更黑了一些,吴晴又向前紧逼一步,接着说道:“倘若这老妇不是无知而是居心叵测,那么是谁在指使她在这么重大的事情面前这么做,你们二房是想要谁的命?又想让戚家谁去死?”
“哎呀,事态好像要反转了……”
“事情变得更严重了,让谁去死都不能啊……”
吴晴冷笑一声,接着说道:“真是软处好取土,硬处好打墙,吃柿子挑软的捏,这老妇明明是我打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这老头儿却想把这笔账记到六房的头上,在家主面前控诉六房,这不是栽赃嫁祸又是什么?”
王三姑此刻已经愣住了,细思起来顿时惊恐万分,想要分辨却无从说起,说自己是无心之举?那岂不是坐实了无知?哪还有什么脸面待在戚家白吃白喝,倘若不是无心之举,哪明显是受人唆使来找事儿的……至于是受谁唆使的,这还不明白这的事儿么……
吴晴一抬手,指着方才围绕着王三姑的一位中年妇女,说道:“你,方才有没有听到王三姑说的话!我有没有冤枉她一句!”
哪中年妇女亦是二房的人,此刻见家主正盯着她,哪里还容得她思考,不由得一哆嗦,连忙回道:“三姑却有不当言语,先生并不曾冤枉……”
戚家家主冷哼一声:“戚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看来你们二房钱粮还真是宽裕,这两年你就消化消化,家族这边这段时间也有些吃紧,就不再给二房分配了……”
说完也不给戚家二伯说话的机会,佛袖而去。
家主的意思很明显,二房养的这都是什么人呢!
戚家二伯黑脸再次变成惨白,两年不分银两和粮食,没有进账,二房这么多人怎么吃的消,这不是变相的将二房打入冷宫了么……
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的王三姑并不蠢,只是这些年仗着戚家二房撑腰,膨胀的过了头,不知道自己是谁,此刻听到家主此话,更是明白二房现下的处境,心念所及,首先想到了自己该怎么办?
王三姑跌跌爬爬的抱住戚家二伯的腿,惊慌失措的说道:“二爷,我真不是无心之举啊,我只是按照您的意思来帮忙的啊!”
王三姑一语惊翻所有人,众人的眼光唰的一声聚集到戚家二伯那倭瓜一样的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