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从去戚家的路上直到坐在议事厅中,脑子还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在戚家这场危机中有所作为,帮四师兄的家族一把,看这戚阳书的穿着与气度,不像是戚家有分量的人物,隆重引荐给家主这条路显然是走不通了
虽然扯了个梅二先生当大旗,但毕竟只是他的徒弟而已,自己年纪轻又没有修为,人卑言轻,倘若戚家家主随意派遣个端茶送水的差事,在这场轰轰烈烈拯救戚家的行动中没有大的贡献,怎么能让戚家感恩戴德的送上自己想要的东西
正苦于无计可施之际,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戚家老大,老二,老七就把老脸送上门来让他打,有这么个千载难逢,绝佳的闪亮出场机会,吴晴怎么能够错过,若不把你们的老脸打的啪啪啪,怎么对的起捣药峰上四师兄那么多年的呵护,怎么让戚家的六境强者对我青眼有加,怎么成为戚家的坐上客
五十多岁的苦脸汉子正是戚阳书此前所说的戚家二伯,此人是个见风使舵,落井下石无利不贪早的小人,这么多年在修炼方面也算努力,靠着戚家的丹药堆积至不惑境界,的确已经有数十年,他自私自利虽然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在戚家谁敢在明面上这样说他
如今却被吴晴在这种场合下道破,无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此刻听的吴晴又将自己无法突破境界的困境归咎于他自私自利的德行,加之这些天孙家的无形压力,顿觉的胸闷异常,喉头发甜,匆忙拿手绢掩住嘴巴,将一口老血吐在手绢之中,颤抖着将手掩入袖中,不在开口,暗自调息
吴晴被戚家三老挤兑的无名火起,体内隐隐的有些冷热交替,知道火毒与冰寒之毒又在作祟,这两年虽然有所压制,但是脾性还是变的有些暴躁,老峰主在离愁涧底曾经说过,蛇蝎之毒的药力会影响到他的心性,看来的确如此。
离开了雪域,虽然此时还是冬季,但是小池郡的气候比起雪域来,温厚了许多,在雪域里的冰凉性子,此刻因为地域的变化,突然变得有些骄躁起来,在言语上就直接了许多,没想到直接竟然还附带着刻薄的效果,不过这效果也不错。
坐在主位的男子眉头微皱,正要开口说话,却瞥见同桌而坐的黄发老妇轻轻摇了摇头,随即端起茶碗,浅浅的酌了一口,借机深吸一口气,复又放下茶碗。
戚阳书此刻惊得目瞪口呆,对着苦脸汉子一阵抱歉,心里却莫名的涌出一阵快感,瞬间通体舒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戚家六房虽然曾经掌控戚家多年,引领戚家从一个中等家族跻身小池郡七大家族之一,卸下家主之位之后,真是应了那句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的老话,这些年早已式微,特别是在老家主离世之后,人丁单薄,唯一资质出众的戚童在流云剑宗又没了音信,六房一脉甚至连居所也从戚家的东堂挤兑的挪到了东北边角,往日若是没有三房的照应,指不定都会被踢出戚家,戚家此时遭遇大危机,需要各房出钱出力之时,戚家其余几房竟然都没有忘记六房这一脉,失势的六房掰着指头也找不出几个助力来,竟然无意中翻出了梅二当年留下的信物
此刻议事厅里一阵沉默,被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打破:“少年,你不要自持修行者不屑对于一个尚未修行的人动手,以大欺小,不能拿你怎么样,就在这里为所欲为。虽然你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也算是看清了一些事情,但是要分清场合,今天请大家来,毕竟不是来逞口舌之快,无论是出谋划策,还是帮助战斗,是要拿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光是动嘴,是解决不了戚家目前的困境的。”
吴晴循声望去,只见坐在戚家三角眼大师伯旁边的老者正盯着他,此人精神饱满,两眼炯炯有神,捋着几根稀疏的胡须,流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吴晴笑道:“哪敢问这位高人,怎样能解决戚家目前的困境呢”
老者胸有成竹的道:“自然是用实力碾压了对手,这还用说么”
吴晴接着笑道:“如若这么简单,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把大家聚在一起,坐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杀上门去”
老者有些生气的说道:“不要又提什么计谋,哼,技不如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阳谋都是谬谈一抬手就变灰灰”
吴晴回道:“您说的对,弱肉强食,这是再也正确不过的道理,若是您抬抬手能让对手变成灰灰,那也行,若孙家抬抬手,把我们变成灰灰,哪我们的计谋和所谓的实力都没用,既然孙家选择了对戚家出手,说明戚家现在的确很弱”
老者冷哼一声:“少年,不要故作高深,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么,还用你说么你师傅就教了你这些磨嘴皮子的功夫么”
提到师傅,吴晴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老峰主,还有教他编草鞋的馋嘴老头,他低头看了看脚上的草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家师这些年倒是教了不少东西,在下还在学习之中,尚未付诸于实践,正好有此机会,验证一番也好”
一语激起千层浪,议事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不同的声音。
“验证少年,不是吓唬你,这可是关乎戚家上下几千颗脑袋的大事情,你当这是在玩过家家呢”
“真是无知者无畏”
“真是可笑,戚阳书,这是你请回来助力的,还是请来捣乱的”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戚阳书有些不知所措,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