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在海上颠簸的一叶扁舟。

烛蜡燃尽,屋里瞬间归入黑暗。床上已偃旗息鼓,褪粉收香,两个身影纠缠着沉沉睡去。

玉忘苏做了个奇诡的梦,她像是被人放在沙漠中,她长途跋涉却始终也找不到水源。

茫然四顾间,却又如同颠簸在海面,正无所依从,却又荡上云端。然后呢?然后似乎又掉落在马车上,被行驶而过的车寸寸碾压……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迷蒙的盯着床帐看了半晌。是她的床帐没错,她真是做了十足诡异的梦。

正要起身,才发现桎梏着她的双臂,顺着手臂看去,便看到了俊美无俦的一张脸。

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身上的异样,她惊讶的就要叫喊出声,却猛然捂住了嘴。

她拼命的回忆着昨夜的事,却又想不到太多,仿佛一切都带上了浓雾,迷迷蒙蒙的。联想到她的那个奇诡的梦,那种燥热无法纾解的难受。

蒋翰元下在她身上的迷情香又发作了?

因为徐邈帮她压制过,她总是侥幸的想着暂时应该不会发作了,便一直没有在想这个事。

她捂住的脸,她对做了些什么啊?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艰难的要起身。

一动才觉得身上酸疼的很,疼的让她颤抖了一下。

虽然她曾看过某种电影,不过也仅限于懂得一点那样的知识而已,实践却还是第一次。竟是这样难受的事吗?

什么销魂蚀骨,如上云端,果然都是骗饶。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人拆下去后又重新安上,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她一动,便惊醒了身畔的人。

水生睁开眼睛,正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她连忙侧头回避,他却愣愣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像是一夜香甜的梦,空气中都还弥漫着某种清甜的气息。

“我……我会娶你的。”水生将玉忘苏搂进怀里,紧紧的拥住。

玉忘苏有些呆愣的看着他,脑子里却乱的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娶她?

那一瞬间,不是没有心动神摇。

可是他们凭什么在一起?等着他们都恢复了过去的身份,又会有怎样翻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的他们,又要如何去面对?

对感情,她从来都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可以爱的热烈,却活的十分理性。

若是计算过后,风险过大,她不会继续走下去,而会选择及时止损。

有人会觉得她冷血,其实以其这样的行为是冷血绝情,不如是不安。

都长痛不如短痛,以其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最终却还没有个结果。倒是不如在察觉到自己动心的那一刻就断绝以后。

她和徐邈,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就主动去爱,其实那是在她觉得可能有以后的前提下。否则,她也会选择做一个懦夫。

大抵这就是她和徐邈能聊得来的缘故,因为骨子里,他们有着无比相似的地方。

仿佛对方就是一面镜子,折射出自己的另一面。

在她不清楚水生是否有妻室爱饶前提下,她根本不可能给予任何的回应。因为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第三者,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若有一日他恢复记忆了,她又算是什么?她不敢想。

她想起曾经有长辈起过的,知识青年下乡时候的事。城里冉了农村,然后结婚生子。到有一可以返回城里了,回归了本来的圈子和生活。

然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开始自己风光的好日子。而乡下的糟糠之妻,早就被抛诸脑后,成了蚊子血。

她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悲观,却还是止不住的会去想。

人性本自私,谁都不希望自己会受到伤害,她自然也不例外。她在心口立起铜墙铁壁,轻易不会让人走进她的心里。

“不……不必了。”玉忘苏苦笑着摇头。看着散乱在床边的他被撕裂的衣衫,她能想象到她对做了些什么。

若论对错,也只能怪她迷情香发作,大概昨夜的事是她主动的。而他,最多也就是为她解毒了而已。

水生眸光一冷,不曾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搂着她的手臂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样的事,他未曾遇到过,也不知该怎么办。

“昨夜,想来是我的错居多,我们就当做了一夜的梦。无论梦里好坏,梦醒了,便都忘了吧!”玉忘苏挣扎着起身,拿了衣衫穿上。

水生呆愣着坐在床上,怀里空了,连心中也空落落的,像是有块地方被血淋淋的撕扯了下来,空的疼痛。

看着他的衣衫已经不能穿了,玉忘苏也就去找了找店里的男装,找了身差不多合身的折回了屋子。

看着他身上斑斑驳驳的痕迹,想着一夜的凌乱,玉忘苏匆匆把衣裳往他怀里一仍,便要跑出去。

水生猛然伸手把她扯进怀里。“你为何不乐意?是否心里有了意中人?”

“我……”玉忘苏张口结舌。

她哪里来的意中人,可是若没有,她怕也搪塞不过去。在这样的时代,肌肤之亲是尤为严重的。

但凡失了贞洁的女子,都希望男方能负责吧!若是男方不愿意负责,女子的一生可能也就毁了。

若是新婚之夜,丈夫发现妻子不是贞洁之身,是可以直接休妻的。女方非但不能找麻烦,并且还会羞愧万千。

她却并非是这个世界的女子,本也想着可能一直都不会嫁人。到底她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子,和这个时代的人三观也有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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