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把她揽在怀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呢!哪里来的想家。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想不到过往,便像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偶尔便会觉得心里空空的。
玉忘苏把他的手握的很紧。大抵是张昶要去京城,倒是也个勾起他不少的感慨吧!
京城是他的家,他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那里还有他的亲人,有他过去的爱人。
那个地方,几乎承载了他过往的一切。
“不如我们什么时候,到京城去走一走吧!”
水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就不担心?”
他没有说下去,玉忘苏却已经明白。他们一旦去了京城,他的身份怕是就瞒不住了。到了那个时候,皇帝会放过他吗?
即便时过境迁,皇帝也已经得偿所愿。可一朝出过手,便再难回头了。
你想要置他人于死地,若知道那个人还活着,自然是会心慌的。谁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就会来报仇。
回去固然危险,可他真能一直不回去吗?
说要等时机,可还能有什么样的时机呢?若是敌人是皇帝,要想安枕无忧,除非这个皇帝死去。
可这个皇帝还很年轻,好端端的,还真不会短短的几年间就死去。
“担心啊!可那里是你的家啊!”玉忘苏笑笑。若是沐诀在京城毫无牵挂,还就罢了。可还有个母亲,这是不能不牵挂的。
“别多想了,快些睡吧!如今,没什么事比你和孩子更重要。”
次日,中午的时候,花琉璃来了一趟,给玉忘苏送了一张拜帖。
“是谁送的啊?还这样郑重其事?”玉忘苏有些不解。县城这样的小地方,并不时兴这个。
若真想去谁家拜访,直接去便是了,还郑重其事的送什么拜帖啊!
“说是皇商余家的公子,想要明日见姑娘一面。”
玉忘苏皱眉,把拜帖随手仍在桌上。如今对余家,她当真是印象差到了极点。余家找上门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自家小门小户的人家,实在当不得余家公子的亲自拜访。何况,自家也没什么可让余家图的。
虽然说和余家的小姐有过龃龉,可余家不是也使手段,让楚家的布庄开不下去了吗?难道这样都还不肯罢休吗?
想来想去,当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余家算是个什么意思?”
“也没说明来意,姑娘看,会不会冲着双面绣来的?”花琉璃说着。
双面绣,是皇商余家的独门绝技,一直密不外传。而锦绣阁开到如今,上面有用双面绣绣的纹路,此事也算是传开了。
余家若是听闻了此事,未必能坐得住。
毕竟双面绣对余家而言是很重要的。而于姑娘不是余家的人,却会双面绣,自然让人生疑。
虽然于姑娘说自己和余家无关,双面绣也是从娘亲手里学来的,不过外人未必也会往好的方面想。怕是有拿起小人,会想着于姑娘的双面绣是不是从余家偷学来的呢!
这东西,只要有外人会,便可能会传开去,若说余家为此事而来,也就不奇怪了。
玉忘苏微微蹙眉,倒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最开始因着她会双面绣,徐邈也曾怀疑过她是余家的人。
“怕还真可能是为这个事来的。”除却这个,还真让人想不出来余家还有什么可能来找她了。虽然说这身子原是从余家的庄子里跑出来的。
不过一个小小的丫鬟,还不至于让余家的公子大费周章吧!要真是想要抓她回去,也不需要郑重其事的下拜帖。
“那姑娘见不见?”
“回绝了吧!我没什么必要见余家的人。”双面绣是她从母亲手里学来的,又不是偷学余家的,她问心无愧。想着余家小姐的样子,怕是这什么余家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的人,倒不如不见。
“就说我身子不便,就不见了。”
“这……会不会不太好?”花琉璃有些担忧的问道。余家到底不是谁都能得罪得起的。尤其是做买卖的,就更是寻常不敢得罪余家了。
余家乃是皇商,亦官亦商,哪户商家敢明着得罪余家?
若是余家怀恨在心,那铺子怕是就开不下去了。
“回绝了就是了,反正余家也是得罪了。”
花琉璃也就不再多说,只让玉忘苏安心养胎,她便先告辞了。
次日,余家的仆人又到锦绣阁来,花琉璃便说了东家身有不适,不好相见。
“不知贵东家是有何不适?是否可以换个日子?我家公子乃诚心拜会。”
“我们东家怀了身孕,大腹便便的,不好见客。”花琉璃低头打着算盘。
仆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先出去了。走到了不远处的马车旁,“公子,锦绣阁的人说他们东家有了身孕,不好同公子相见。”
“怎么还这样啊!”里面掀开了帘子,露出女子的脸来。明眸善睐,眉心一点朱砂痣。
“好了,人家见不见,自然是人家说了算。”余杭笑着放下了帘子,“我们先回住处吧!”
“可是为什么不见啊?”女子皱着眉。
余杭笑起来,“你还以为这是在京城啊?你若是想见谁,连拜帖都不用,自然都能见到。”说着便揉揉女子的头。
到底这里不是在京城,在京城那样的地方,自然寻常不会有人扫他们的颜面。在京城那样的地方,贵人多,所以也就都更为小心谨慎。
深怕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身家性命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