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本来就湿了,又连累的你也弄湿了,好像真不划算。”玉忘苏一边说一边拉着水生进屋去烤烤。
连日的下雨天气有些冷,月牙在家里就生了火,此时火势正旺。让水生在火塘边坐下,又拿了毛巾帮着他擦一擦头发。
轻轻擦拭着她的发丝,玉忘苏恍惚里想起幼年时候的事。每次下雨,爸妈撑伞的时候都是偏着她的,往往结果就是她被保护的一丝雨丝都不曾沾身,而他们身上都湿了大半。
那时候不懂,她就去问妈妈,为什么两个人一起走,会是这样的情形。妈妈告诉她,一把伞两个人,是偏是正都在人心。
有人撑的很正,有人撑得偏向自己或者偏向对方。而妈妈不求自己的女儿有多优秀出息,不需要她万人瞩目,家财万贯,只希望她能遇到一个撑伞的时候肯偏向她的人。
世上人海熙攘,一生其实会遇见许许多多的人。可妈妈说很多人都只是在生命中来去匆匆,而世上真正能偏心着她的,除却父母,着实不多。
她听很多女人说过,自己需要的是一个肯偏心自己的人,而不是一个总对自己公平公正的人。
自己需要的是一个丈夫,而不是一个审判官。只有他肯对自己偏心,才会让自己感觉到在他的心里,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女人最怕的,就是那个人给予自己的,同样也给了别人,毫无差别。
凡事的对错自有别人评定,而身边这个人需要做的,便是让自己感觉到,他一直都在,一直都陪着自己,哪怕刀山火海,世事苍茫。
“你们怎么都湿了啊?都没带伞吗?”月牙好奇的多看了他们几眼。
“带了伞的,雨下的太大了。”玉忘苏随口说着。
“哦。”月牙不疑有他,继续烤着火。
水生烤了一会儿火,便起身告辞,玉忘苏送着他出去。
“就要去县城了?”临出门,水生问了一句。
“是啊!县城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我怕是要多住些日子,博闻和月牙还要你们多帮我照看。”玉忘苏含笑说道。“有没有需要的东西要我带回来?”
水生摇头,撑着伞离开了。玉忘苏也回了屋里,把题字的纸张放进匣子里收着。
她摸了摸自己的的脸,似乎有些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烘的。
“水生哥哥回去了啊?”月牙笑着跑过来。
“哥哥?”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她倒是一直没注意到月牙对水生的称呼,倒是博闻的确也喊的是“水生哥”。
“怎么啦?”月牙冲她眨巴着眼睛。
“没什么,这要是让徐郎中听到了,怕是要心塞的。”月牙喊徐邈大叔,喊水生哥哥。
可事实上,徐邈和水生该是年龄相仿。也许男人不会太在意这个,要是发生在女人身上,却是值得好一番心塞的了。
就像是两同学走出去,被同一个孩子称呼姐姐和阿姨的区别。
“郎中大叔会不高兴吗?”月牙不解。
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笑了笑没说话。徐邈会不会心塞,她倒是不清楚,大概有些人是不太介意这个的。
“那你怎么喊水生做哥哥?”好一会儿玉忘苏才问道。
“我跟着哥哥喊的啊!”
玉忘苏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月牙称号徐邈和水生不同了。徐邈是博闻的先生,自然便如同长辈,月牙跟着喊大叔也是对的。
而水生的年岁,和博闻比起来,最多可能也就大个十岁左右,这样的差距,当成同辈也行,当成长辈也可。
玉忘苏收拾好了东西,次日一早也就往县城去。见了楚欢颜之后,两人便先往店铺去。
“都差不多了,你看看若是不满意的地方再让他们修改。”楚欢颜拉着玉忘苏转了一圈。
都是按着玉忘苏留下的图纸装修的,所以看了一圈下来,倒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铺子已经好了,后面也就是准备衣裳了。“都很好,对了,倒是要先见一见那两个绣娘,看看手艺怎么样。”
“我娘看过两个绣娘的绣品,倒是说很不错,不过还是要你见一见,看看合不合你的标准。”
“只要有好一些绣娘的标准就行了。至于以后,还可以慢慢教。”玉忘苏本也没指望一来就招到十分出众的绣娘。
一般十分有名的绣娘,都有做工之处,并且待遇也会很好,轻易是挖不来的。
只要水平还行就够了,可以慢慢调教着。何况衣裳的绣图虽然重要,可最主要的还是衣裳的款式要新颖,绣样也要别致。至于刺绣的手艺,稍微高于普通的水平也就行了。
而且她一般设计的,衣裳上的绣花并不会层层叠叠过于繁复,主要走的还是清新大方的路线。
“那我明日让她们到这边来,你先考校一番,若是行的话,便先定下契书。”楚欢颜笑着说道。“我们去看看布料吧!挑选好了先送到这边来。”
“好啊!”
楚欢颜也就给玉忘苏介绍起楚家的铺子来,楚家在县城共有三家布店,一家是比较贵的,里面出售都是比较高档的布匹。而两家是比较平民化的,出售的布匹价格也就低廉的多。
楚家在周围的几个镇上也都有铺子,甚至在府城还开了一家很大的布庄。
除了布料铺子之外,还有些经营其他商品的铺子,零零总总倒是有不少的店铺。
楚家也不仅仅是经营布匹,自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