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不会这样恶毒,出了这样的事,即便不能宣扬,阿诀也一定会暗中彻查,动手脚的人,阿诀都不会放过的。”段氏略有些担忧。
若真是君家的人有问题,以后他们可还如何和侯府的人相处?
别让阿诀他们以为,此事是她和老爷授意的。
“不说表哥,就是姑母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君婳说道。谁不知道姑母对嫂子可是满意的很。
甚至还一直说,若不是嫂子的话,表哥可就死在松江府了。嫂子便是侯府的福星,给侯府带来了希望。
有人敢对付嫂子,姑母第一个不能忍。
“好了,有些话我们娘俩说说便是了,别和旁人说。咱们且看着吧!”段氏握了握君婳的手。
“嗯。”君婳认真点着头。
过了几日便是段姨娘的生辰,提前一日君芙便说要出去为段姨娘买些东西,便带着贴身丫鬟出了府。
出了侯府之后便四处转了转,之后又去了的晟雅布庄。让布庄中伙计通报了一声,君芙便见到了窦振修。
“君姑娘怎么来了?”窦振修瞥了君芙一眼,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品着茶。
看着眼前的窦振修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君芙便气愤不已。这人真是没用的很,明明都说好的,却没把事情办成,让她的算计功亏一篑。
“你还好意思喝茶呢!”君芙猛然抢过窦振修手中的茶杯,用力一摔,四分五裂。
窦振修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君芙,冷笑一声。“君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上好的官窑瓷器,摔了一只便再不能用了,一共二百两银子,还请君姑娘尽快还上的好。
“我这小本买卖,小门小户的,实在是比不得君姑娘千金之躯,财大气粗。”
君芙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人竟然和她如此斤斤计较。还二百两银子,以为银子是那么好来的啊!
她的月例银子少的很,虽说和君婳是一样的,可哪里能比?
君婳有母亲贴补,有的是银钱可以花用,可是姨娘却给不了她半分银子。这就是姨娘自甘堕落的下场。
当年母亲嫁进君家,段家给了多少的嫁妆啊!多少年过去,当地依然还对当年段家的嫁妆津津乐道,哪家大户嫁女儿,都要嘴上好好对比对比一番。
可是姨娘进门,段家是不认这个女儿的,自然没有半两银子的嫁妆,不过是一顶小轿便从偏门送进了君家。
这些年来,吃穿用度上母亲从未亏待她们,可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多给银子。
故而她和娘手头拮据的很,在府里吃穿都是好的,不用操心。可若是出了门想买点什么名贵的东西,手上可紧巴巴的很。
“你……你怎么不去抢啊?”君芙气急败坏的瞪着窦振修,只觉得这个人还无比陌生,说翻脸就翻脸。
“君姑娘不会是觉得在下在讹诈你吧?你若是不信,可以拿着去找懂行的人问问,看看是不是值这个银子?”窦振修冷笑一声。
君芙脸涨的通红,她自然不是怀疑那茶杯不值钱。
她也知晓好些日子窦振修凭着手镜和香皂便得了许多的银钱,手里有银钱了,自然吃穿用度都会不一样。
可她手头上是真没银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和我翻脸不成?”君芙面前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深呼吸几次才算是压下了心头的怒气。
不着急,不着急,等她站上了高位,那些羞辱过她的人,她是统统都不会放过的。
而此时的她,最要学会的便是忍。
忍常人之不能忍,才能成为人上人。
“可不是我要和姑娘翻脸,是姑娘一脸怒容的来,是你想要翻脸吧!”窦振修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丫鬟出现,“把茶壶茶杯换下去,给君姑娘包起来。”
君芙气急,这人怎么就非要咬紧她摔的那只茶杯说事?这是非要她出银子不可了?
她也真是不够冷静,好端端摔那茶杯做什么。以前她和娘生气的时候,不知道摔了多少的好东西,却也没出过银子。
东西坏了,再让人去母亲那里要就是了。看在父亲对娘宠爱的份上,母亲也不会不给,更不会因此克扣她和娘的月例。自然她也没把一只茶杯放在眼里。
可此时还不是彻底和这人翻脸的时候,她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来。
丫鬟很快便换了一套新的茶具来,茶壶中是刚沏好的热茶。窦振修让丫鬟退下,亲自给君芙倒了一盏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姑娘尝尝。”
君芙心下稍惊,果真是手中有银钱,日子也过的奢侈。
这个时节自然是有新茶了,可京城离着南方甚远,怕是还少有京城人家喝上了新茶。
君芙端着茶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新春之茶自然有新气象。”
“新年新气象,本该如此。”窦振修淡淡说着,“姑娘气急败坏的来找在下,不知是有何急事?”
君芙怒气又要翻涌起来,这人真是明知故问,她会这样,自然是因着他办事不利的缘故。
“窦公子该还记得我们约定的事,我已经费了心思让玉忘苏上钩,你却那么轻易就让她给跑了。”君芙看着窦振修的时候有些轻蔑,就差直接骂他是废物了。
“技不如人,也是没法子的事。”
“你……那么几个时辰,你别告诉我你没机会动手?你若是不想让人玷污了她,那就杀了她,至少别让她回到侯府。这样的事,我只有一次机会,再不能故技重施,我可差点就引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