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远志沉吟片刻,向皇帝施礼道“皇上,臣以为此事,可疑的,还是萧三郎”
皇帝微微头,向盖玉啸望去一眼,又转向耶律辰道“钰王以为呢”
耶律辰摇头道“范公子在萧三哥离开之后,还骂骂咧咧,可见其心中不满,萧三哥想来办不到将他悄无声息的带出房间,带到
后门吧”
耶律郯突然道“若是使计呢萧三郎趁着范公子起夜,设计将他引去后门,再一剑杀之”
不愧是掌管刑部,想象力当真是不凡
耶律辰微微一笑,反问道“既然要杀,只要引出房门就好,为何那么麻烦,要引去后门”
“自然是为了杀人之后,全身而退”耶律郯答。
耶律辰向他直视片刻,突然悠悠笑起,摇头道“萧三哥要杀区区范程,还要全身而退,有的是手段,又何必用剑那岂不是引
火烧身”
耶律郯皱眉道“九弟这话是何意”
耶律辰微微扬眉,下巴向盖玉啸一扬示意。
盖玉啸微默一瞬,突然身形暴退,一手骤出,向守在门口右侧的一名差役攻去。
差役大惊,还不曾反应,但觉咽喉一凉,已被他手指划过,一声惊呼还没有出口,眼前人影却已骤忽转到左侧,同样向那边差
役脖子上一抹。
这几下动作,如闪电,等堂上人反应过来,齐声低呼站起,却见盖玉啸已到原来的地方挺立,仿佛刚才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
只有钰王殿下淡定如恒,慢慢道“那范程不过寻常将领,武功稀松,三哥要杀他,只需二指之力,又何必用剑”
这话说的
当真是狂
旁人也倒罢了,楚大将军素来好武,见盖玉啸这一退一进如闪电,已经忍不住喝彩,此刻听耶律辰一说,好奇问道“二指之
力”看看左边差役,再瞧瞧右边差役,见二人都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实在不知道那二指之力能用在何处。
耶律辰头,突然右手骤紧,但见喀喇一声,已将半边椅子的扶手抓下,抖手向盖玉啸面门疾掷。
这一下极为突然,众人只来得及“啊”的一声,眼看着木块夹着劲风直击盖玉啸,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见盖玉啸手腕骤翻,
二指迅速扣上木块,也不见他如何做势用力,只听滋滋声响,一块木头已四分五裂,掉落在地。
门边两名差役看到,顿时眼睛瞪的老大,伸手捂住自己脖子,惊出一声冷汗。
刚才盖玉啸袭来,他们没有一丝招架之力,脖子就落在他手。如果他像对木块这样用力,自己这两条小命岂不是当场交待
楚远大声喝彩,头道“萧三公子的功夫,莫说范公子,恐怕就是本将,也要三百招之后才能占到上风”
谁不知道,楚远可是苍辽第一虎将,他如此说,已是对盖玉啸极大的赞誉。
哪知道盖玉啸却并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俯首为礼,“楚大将军过奖”
也就是说,萧三郎要杀范程,纵然不用剑,也可以一招夺命
耶律郯瞧的心惊,半晌才缓过神来,摇头道“或者正因如此,他欲盖弥彰,故意用剑呢”
所有的人“”
虽说这猜测近似污赖,可是还当真无法反驳。
耶律辰皱眉,凝思一瞬,目光又落在盖玉啸身上,慢慢问道,“萧三哥,你初离开水心阁,到三时分,在哪里可有人证
”
是啊,如果有人证实这段时间与盖玉啸在一起,那么嫌疑就能撇清
钰王这一问,当真是干脆利索。
众人暗暗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盖玉啸身上。
只要他说出个地界,或说出个人来,就可洗脱嫌疑。
哪知道盖玉啸微默一瞬,慢慢摇头道“属下离开青楼之后,只是在街上闲晃,并未去哪里,也不曾和什么人在一起”
此话一出,堂上顿时一阵纷议。
钰王这话分明是要为他证明清白,哪知道,他竟然答出这么一句。
范夫人立刻尖声叫道“是你是你杀了我儿,你你还我儿的命来”爬起身就要扑来,被差役一把拉住。
耶律辰也是眉心微皱,沉声道“三哥,你再想想”
盖玉啸抬头向他一望,抿一抿唇,侧头不去看他,仍坚持道“当真不曾见过什么人”
“你”这一,连耶律辰也不禁气结。
皇帝见他矢口否认杀了范程,却又说不出那两个次在什么地方,那神色根本就是有所隐瞒,不禁皱眉问道“萧三郎,你去青
楼做什么”
对皇帝说话,可不比对厉远志
盖玉啸微默一瞬,躬身道“皇上,臣不过一时无聊,去饮几杯,哪知道被范公子坏了兴致,只得离开。”
这个答案,也是如此干净利索
皇帝定定向他凝视,一字字道“萧三郎,你可知道,若你不能洗脱嫌疑,纵然不押入大牢,也不能再在军中供职”
事关前途
盖玉啸微默一瞬,头道“臣知道”
知道你还不说
饶是钰王殿下一向淡定如恒,此刻也有些耐不住性子,沉声道“三哥,你纵在街上闲晃,总会瞧见些什么,听到些什么罢,说
出来,自有人收集证据”
盖玉啸默然,隔了片刻,摇头道“属下不曾留意”
“你”耶律辰气结。
此时安王耶律郯眸中闪过一抹得意,向皇帝躬身道“父皇,如今虽说没有真凭实据,可是萧三郎嫌疑大,鉴于萧三郎武功高
强,儿臣请旨,将他在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