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雨, 窗外偶有莺啼之音。
诚明醒来的时候, 发现床铺已经空出了大半,昨晚和他同床共枕的人已然不知去向。
他有些慌神,赶紧裹了浴袍, 下床去寻。
幸好,谢信尧只是去了书房而已。
他已穿戴齐整,西装革履, 看起来英挺迷人,和前段时间的颓丧判若两人。
诚明看了又惊又喜, 再看自己的随意懈怠, 不由羞愧,忙返身上楼,换了一套整齐行头才又下来。
可仆人却告诉他,大少爷已经出门办事去了。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上,谢信尧就这么走了, 未免和昨夜的旖旎缠绵太过违和。
诚明心里难免忐忑,他怕这不过又是一场露水姻缘。以前, 他用情还未有那么深, 好多事情还能拿得起, 放得下,如今两人经过这些年的羁绊,若要让他经过这一遭之后, 再退回到原位, 他自觉根本无法做到。
然而只是一夜而已, 就让他对谢信尧喊打喊杀的追过去,讨个说法,他的尊严又不允许他做出那样的事情。
在家等着实在心慌意乱,诚明也收拾了一下去了公司,但谢信尧并不在,未免让人失望。
许久未露面,甫一出现,他便被吴总抓了劳力,跟着对方忙忙碌碌做了一天的事情,这倒也好,免得想那些有的没的。
到了傍晚,同事都拎着包各回各家,这时诚明心里的寂寥又涌上来。
大家都有家要回,只有他一时竟不知道去哪里。
谢信尧现在已经恢复,他再去大宅好像已经没有足够的理由,拿着车钥匙站在大厦门口呆站了片刻,被后出来的吴总看到,瞧出他的落寞,主动揽住他的肩膀,邀他去酒吧消遣。
诚明不爱那种地方的浮躁吵闹,可到底没能拒绝吴总的热情,两人去了一家稍微清静的酒吧。
吴总是个精明的人,他看得出谢信尧和诚明关系不寻常,可却只字不提,只是找些不相关的笑话来讲,诚明不善言谈,却是个好听众,每每被吴总逗笑,心里的烦闷也去了一些。
时间渐晚,酒吧反而在越来越沉的夜色中变得愈发热闹起来。
两人还在对酌热聊,忽然诚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忙摸出来看,果然是那串熟悉的号码。
接通之后,对面只说了一句话,“你没回来么?”
诚明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马上回去!”
说着,他摸出钱包,胡乱拿了几张大额钞票放在桌上,都未及和吴经理正正经经的道别,就疾步走出了酒吧大门。
吴总看他脸上难掩的喜色和慌忙,只能无言摇头。
急火火的回到大宅时,厅堂里的灯已经熄了,即使诚明进来,佣人也只点了一对小小的壁灯,接了他手里的公文包,悄声说,“大少爷在楼上卧房呢。”
他的脸立即发烫起来。
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褪了外套,搭在手臂上,及至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本以为对方不会来应,想着自己推门进去的时候,偏门就开了。
谢信尧只穿了一件丝质的浴袍站在门边,看他进来,也没有开灯,两人借着廊上的灯光对望。
看他这样的装扮,诚明忍不住喉头滚动,好多准备好的话,一时也吐不出来,而谢信尧也没让他紧张尴尬太久,他伸手上前,将人拉到近前,回身关了房门,趁着室内黑暗,将那双炙热的唇贴了上去。
诚明哪经得住这般诱惑,谢信尧的吻便是世上最烈的春/药,只要轻轻在他唇上一吮,就能让他有种血管都要爆开的感觉。
两人唇上纠缠,手上也混乱,急急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喘息间,谢信尧闻到诚明身上的酒气,忍不住微微皱眉。
“你喝酒了?”
听到话里仿佛有几分抗拒,诚明借着酒劲一下子把他举了起来,让他的腿盘在自己腰上,托住他来到床边。
“我想要你,信尧,我忍不住了……”
这样催情的话,让谢信尧的坚持溃不成军,酒后不宜交欢,毕竟他诱诚明做这件事还别有目的。
但青年这样求欢的话仿佛是真心爱人般迫不及待,谢信尧也顾不得那么多,抬手指了指床头那里,诚明立即会意,拿了东西出来,草草戴好,便迫不及待的埋/进了他的身体里。
这场情/事与谢信尧的所图无关,只是两人的缠绵,倒叫人更加失魂。
如此数日,及至月余,两人几乎夜夜如此,即便有时诚明加班回来的晚了,谢信尧先睡下,半夜醒了也要摸到客房,去和他幽会。
诚明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谢信尧又是他心中挚爱,哪有厌烦疲累之说,心中只觉不够,甚至受宠若惊。
他知道谢信尧从不是个爱在口头表达的人,但如今这样热情,和之前是大不一样了,难不成他经过了谢夫人离世这件事之后,突然也察觉了自己的感情并愿意回应了么?
如此一想,再回忆之前谢信尧还让自己顶替亲人的位置帮谢夫人抬棺,诚明心里顿时激荡不已。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一下午,又去翻看了日历,发现还有月余便是谢夫人的百日忌辰。
待过了百日忌辰……
只是想想,他又坐不住了,忙交代了秘书,然后就冲出办公室去了珠宝百货。
精挑细选了两枚铂金戒环,买下的时候,心里满是虔诚和感恩。
将那两个闪亮的小东西务必珍重的藏好,设想着等时机成熟便拿出来,向谢信尧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