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腿就蹬上了诚明的肩膀,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诚明被他踹得倒退了几步才立住,用一种惊讶的神色看他,待看清他眼中的薄怒后,迅速低下了头。

“推拿师新教的穴道,我按之前,跟你说过了。”

声音还是清朗的,又似乎透着几分委屈。

谢信尧的脸涨得通红,在自己再度心软之前,他口不择言的训斥道,“出去!明天不许再来了!”

诚明的手微微发抖,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快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关上门,在门边立了好一会,他才离开。

谢信尧的反应让他感觉到羞耻。

若无半点私心杂念,恐怕只有被斥责的委屈,可他并不觉得委屈,只觉羞耻。

好像又被发现了,自己的那点心思。

本来的初衷只是单纯的心疼对方,可不知道从第几天开始,他每晚给谢信尧按摩完,几乎是有些狼狈的逃回家里,得靠冲冷水澡,才能安抚下躁动的情绪。

男人的腿不白不细,甚至还有狰狞的伤疤,可只要一想到半靠在那里任他抚慰的人是谢信尧,诚明心里就着了一团热火,连带着身体也躁动不安。

也许谢信尧自己都没意识到,被他按摩的时候,脸上会浮现出些许的绯红,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忍痛的闷哼,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诚明却觉得自己被诱惑的着了魔,甚至在某些夜晚,让它们和谢信尧一起出现在了梦里,荒诞又淫/糜。

因此,他开始大胆的试探,每天循序渐进,他知道自己的念头太邪恶了,可他根本无法控制。

今天终于被赶了出来,诚明不知该沮丧,还是该松一口气。

尤其是回想刚才对方眼中那一晃而过的惊慌和愤怒,他心里不由刺痛,终究还是不行,他和谢信尧隔得太远了。

月光如水,洒在床上,谢信尧都没收拾一下,便将还擦着药酒的腿缩回了被子里,这一夜,他休息的不好,闭上眼睛,便是青年低下头,走得干脆的模样。

谢信尧不由自厌,就算诚明是逢场作戏的殷勤又如何,他何必这样冷冰冰的拆穿,让两人都受辱,面上难看。

他果然还是不会和别人保持哪怕一点点略微亲密的关系,他只会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这没法不让他懊丧,可又难言。

诚明不再跟他按摩之后,谢信尧的腿伤再度作怪。

赵叔看在眼里,便建议他去日本泡一泡温泉。

刚好手头工作不忙,也怕整日看着诚明那张俊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再生出别的事端,正好,去外面逛一逛也好。

香港还在阴雨缠绵,日本的北方已经红枫遍野。

此时正是泡汤的最好时节,温泉旅社几乎都被预定满了。

幸而他们是特殊的贵宾,才能顺利入住。

谢信尧换好浴衣,趿上木屐,推开门的时候,竟发现门外站得不是赵叔,倒是诚明。

两人对视,见谢信尧脸色惊讶,诚明垂眼说道,“赵叔有事,晚点过来。”

之前刚把人蹬过一脚,这时候再要撵人,怕真的要撵走,可自己出来,不就是为了躲他,躲来躲去,竟还是没躲过。

诚明尽职尽责,亦步亦趋的跟在谢信尧身后。

本想直接去泡汤的,但诚明跟着,谢信尧便觉得异样,可要是半路转弯回去,未免太刻意矫情。

腿上的软肉都被按过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好羞耻的。

又破罐子破摔起来,谢信尧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心还是无心,当着站在角落里青年的面,就裸着半身下了水。

汤泉蒸腾,水雾缭绕,谢信尧舒服的呼了一口气,一度忘了身后站着的青年。

诚明知道自己不该贪看,但那宽肩窄髋,漂亮的腰线,根本让他移不开眼。

谢信尧泡了一阵,就出来了,他在水下裹好浴巾,迈步上岸,诚明担心他腿上无力滑到,赶紧上前搀扶。

两人手臂交叠,脸上皆是一红,诚明再近看他胸腹的光景,更是心虚的赶紧转开眼睛。

可他那眼神,看在谢信尧眼里,却好像是厌恶的不忍细看一样。

无名的火气升腾起来。

他的腿,他的疤痕,他的身体,甚至于他的软弱,他都给诚明看过了,却只换来这样一个眼神。

羞愤,恼怒之下,他狠狠推开诚明,自己披上浴衣,走了出去。

刚出了门,不想就被人喊住。

原来,竟有一群故交也来度假,对方还邀他一起来小酌几杯。

心头正烦闷,本来不爱交际的人,竟破天荒的同意了,这让故交也意外,更加热情的揽住他的肩头,将他带到旁边的小室之内。

小室里热闹非凡,除了几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生意人之外,其余皆是陪酒的歌姬。

歌姬有男有女,女人娇美,男人娇小,陪着客人饮酒作乐,好不开心。

那故交见他坐下之后,便将一个很秀气的男人推到他身边。

“信尧,你也潇洒潇洒,人生在世,不就是享受,你活得那么方正严谨,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便让那秀气的男人给谢信尧满酒。

谢信尧不耐烦,也没在乎故交的面子,直接把那歌姬瞪走了。

见他这样不解风情,那故交也没生气,还笑着亲手帮他把酒斟满,说笑起了旁的事。

说起来,这故交还年长他几岁,如今已经有些微微谢顶,肚腩也出来了,披着浴衣,咧着胸口,看上去很没体统。

谢信尧正正经经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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