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骂人的时候,脸却是红的。
诚明不为所动,一路将他送到卧室床上。
谢信尧气得要死,又骂不出太难听的话,看诚明脸上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更羞愤,直接抄起床头柜上的摆件往诚明脚底下砸。
要说他是砸人,未免太没准头,一看就是小孩子撒气的模样。
诚明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
谢信尧看见,更气,刚要开口再骂,就听诚明立在那里,一字一句,直视他的眼睛说,“我是心疼你,不是可怜你。”
说完之后,屋里简直落针可闻,两人谁都不再说话,谢信尧本来抓在手里的东西也忘了丢出去。
过了好半响,他才回过神似的,大声对诚明喊,“出去!”
诚明没有立即动作,倒是笑了一下,“我就在门外。”
谢信尧就是见不得他那样浅淡的笑,顿时又脸上挂不住,再喊,“你走!”
这次,诚明倒是开了门,走了。
谢信尧看他真的走了,一时又慌了,已经撵了他好几次,这次诚明已经服软,还说了难得的好听话,他还撵人,怕不是真的走了。
他拿不准,也坐不住了,撑着站起来,刚要去门口喊赵叔,就听见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谁,他又慌忙坐回到床上。
可还没等他在床上摆出之前的姿势,诚明已经进来,手里拿了一条浴巾。
下车时,谢信尧的头发沾了水。
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几分没掩藏好的慌乱,诚明垂眼笑了一下,走上前。
“我就在门口,你需要什么就喊我。”
谢信尧憋得脸上通红,还是要嘴硬,但那不中听的话还没出口,倒让诚明抢了先。
“不是真心撵我,就别再说了,万一我真的走了呢。”
说完,把浴巾放进他手里。
谢信尧真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只能看着青年走出门去,又回身轻轻把门扣上。
这一夜,许是知道门口有人守着,谢信尧难得睡了个好觉。
转天,他见到诚明,见对方脸上那淡淡的笑,黑亮的眼睛,久违的轻松和愉快又回来了。
想起昨晚落得下风,他追究有些不甘心。
便学了他那些fēng_liú倜傥的朋友,假装不经意的问出了一直让自己疑惑的问题,“送你的表怎么不戴?”
诚明倒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怔了一下,才低眉顺眼的说,“平时都戴智能手表,联络安保方便一点。”
听他这么说,谢信尧才注意到他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环。
没再说什么,待诚明出去,他立即打电话给秘书,吩咐买一块最新款的智能手表送来。
第二天,诚明来汇报工作,谢信尧都没怎么听进去,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件事,待诚明终于收了清朗的声音。
他才故作自然地将那块智能手表递过去。
“这个功能更多一点。”
说完,也不去看人,见诚明站着不走,还略微不耐的说,“出去吧,没别的事了。”
可诚明却忽然笑了一下,然后用左手将文件递到他面前,故意拉高袖口,露出一截手腕,在文件上指点道,“董事,这里可以么?”
谢信尧哪里还有眼睛看文件,早被诚明手腕上那块表吸引住了。
果然,和他很相称啊,当初买的时候就想到了。
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诚明看他那副模样,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再过一天,谢信尧坐车出门,刚要进到车里,就听见早就在车里坐好的司机和诚明在说闲话。
司机,“哇,你左右两边手都戴表啊,会不会不方便?”
诚明偏头看了一眼刚上车的谢信尧,见他正看过来,神情略微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不戴的话,怕有人要闹脾气。”
后座上的谢信尧剧烈的咳嗽起来,诚明忙把水递过去,却只换来狠狠一瞪,“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诚明垂眼笑了一下,再转过身,已是正襟危坐,脸上再无嬉笑,却更让后座的人看得挪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