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昊用力地碾着吴馨的肚子,任由吴馨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嚎叫。
佣人在外面听得胆颤心惊,怕出人命,她不敢再犹豫,匆匆地跑下楼去。
季老赶过来的时候,吴馨已经倒在血泊里,顾廷昊的皮鞋还碾在吴馨的肚子上。他一脸冷然的神情,对吴馨的流血视而不见。
甚至,看到吴馨流血,他心里才有了那么一丝安慰和平衡。
芊儿因为她孩子都没了,浑身浴血,她没有失去孩子,只是失血算什么和芊儿比起来,这么一伤害,远远不够。
“廷昊,住手”季老柱着拐杖站在门外,沉声开口。
他不是同情吴馨,而是不愿意季家再出人命。
顾廷昊移开脚。
吴馨抬起头来乞求季老“爸,救我,救救我。”
“送医院”季老淡声说。
顾廷昊也算给面子,没有阻止,只是扔下一句话“吴馨,我们之间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完大步离开,没有再与任何人打招呼。
吴馨见顾廷昊离开了,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神经一放松,她猛地感觉到腹部痛得狠了,她抱着肚子嗷嗷叫。她还发现一件令她心慌的事情,有多温热的血顺着腿部往下流。
她低着一看,看到地下一滩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延。
“啊啊啊,爸,救我,救我,叫救护车,呜呜,我要死了”吴馨嗷嗷叫着,用力地抱住肚子。
季老柱着拐杖,转身离开。
离开以后,他吩咐佣人“催一下救护车,告诉他们患者正在大量失血,请他们一定要一。另外让家庭医生过来先止血。”
到底,他还是不忍心。
而房间里的吴馨,看到季老淡漠地转身离开,她眸子里迸射出恨极的光芒。她咬牙切齿地低语老不死的东西,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
木先生得知柏芊儿流产并入狱的消息,脸色很难看。
他与司徒琰坐着一起喝茶,神情不复从前的淡定,动作也不及从前优雅。
他喝茶不再慢悠悠地细品,仿佛喝闷酒一般,一杯接着一杯。
司徒琰夺下木先生的杯子,儒雅一笑“先生不要着急,在这个过程里,我们早该想到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和难题。”
木先生再伸手从司徒琰手里将茶杯夺过来,仰脖子一饮而尽,之后重重地将茶杯砸到桌上。
脸色难看,声音冷沉“宫琳好不容易说动柏芊儿同意去顾宅,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顾宅探知芯片卡的下落,现在又生变故。下一次想要找机会进入顾宅,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司徒琰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淡定地笑说“总会有机会的,为了大业,你筹划了二十多年,又何必在意多等一些时日秋天天气干躁,先生大概是有些上火了。”
说着,他扬声吩咐侍应生泡一壶清火的凉茶上来。
木先生眉宇紧拧,近期才蓄起来的两条八字胡须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极其桑扶特色。
他直白地表达着对秦小北的不满“秦小北大概忘记自己的任务和身份了”
司徒琰笑着替小北解释“不会小北从来不是一个不顾全大局的人。”
木先生嗤笑,不屑“女人永远无法与男人相比。男人不管如何对一个女人动情,他的事业永远凌驾在女人之上。因为他们很清楚,没有事业,女人也会离他而去。而女人则不同,女人在感情上是愚蠢的。一旦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情,就会死心塌地,为他生为他死”
木先生没有注意到,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司徒琰的脸色变了又变,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眸子里也划过复杂的光芒。
木先生继续说“秦小北与裴擎南结婚一年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到芯片卡。我怕的不是她需要多的时间,我怕的是她的心已经背叛组织。”
司徒琰笃定的语气“不会在小北心里,她父母才是重要的。”
“她父母再重要,不过是死人。而裴擎南,是活生生的人。如果你是秦小北,你是要活人还是死人”木先生拧眉反问。
司徒琰叹了一声,语气很慢,意有所指“活人,永远无法与死人相比。”
木先生奇怪的眼神看着司徒琰。
司徒琰幽幽道“活着的人,我们总会看到他身上的不足。而死去的人,我们只会记住曾经的美好和他身上的优。”
“你说的那是情侣,秦小北死去的是父母”
司徒琰也不再解释什么,儒雅地笑说“先生不要忘了,秦小北与裴擎南之间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的。小北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她对裴擎南有再深的感情,也跨不过心理那一关。先生要是不放心,打电话问问宫琳或陆鸿,他们在国,了解情况。”
木先生便先给宫琳去了电话。
宫琳汇报,她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跟进秦小北的进度,秦小北那边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也没有忘记芯片卡,一直在想办法从裴擎南那里套到多与芯片卡有关的消息。
秦小北也说了,她一定会尽大的努力的速度取得芯片卡。
听到这里,木先生脸色稍缓。只要秦小北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就好。
宫琳又说,现在紧急的其实不是秦小北那边,而是顾氏这边。柏芊儿入狱了以后,原本可以潜入顾氏的计划又泡汤了。
木先生神色淡定地复宫琳,顾氏的事情她与陆鸿商量即可。
只要秦小北没有背叛之心,顾氏的事情他不担心。有陆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