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马超战胜了白波军,但他麾下两万西凉铁骑却伤亡惨重,即使进了京城,对于大将军也产生不了威胁。无论马超是胜是败,父亲增强手中兵权的计划都会落空。这郑泰可真是奸诈!”
蹇硕听了,焦急万分地道:“可是陛下,锦马超素来战无不胜,从无败绩。他也有很大的可能迅速战胜白波军,将伤亡率控制在极低的水平。”
董太后摇摇头,:“白波军拥众十万,但锦马超才有两万兵力,寡众悬殊。不付出惨重的伤亡,难以取胜。这个道理,连老妇都知道。老妇看,锦马超能迅速取胜,并且伤亡轻微,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啊。”
刘协听了,焦急地:“父亲,难道神威将军不能进京了吗?没人教儿骑马射箭了吗?”
蹇硕焦急地看向刘宏,问:“陛下,要不置之不理,依旧征调马超入京?”
刘宏摇摇头,:“不可能。何进与袁隗,党羽众多。若是置之不理,他们一定群起而攻之,逼迫朕下诏。而朕又没有什么理由不下诏答应,毕竟在明面上,由马超镇压白波军,并无不妥。”
董太后:“郑泰这是要皇帝赌博。他要赌的是,马超不能迅速取胜白波军,伤亡惨重;他还迫使皇帝,赌马超能迅速取胜白波军,伤亡轻微。”
刘宏看向董太后,:“那母亲看,朕要不要应他这一赌?”
董太后慌乱了些,:“老妇只是一介女流,怎知如何抉择?”
刘宏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下决定。
万年公主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父亲,何不赌一赌!”
“万年?”刘宏诧异地看向万年公主。
万年公主:“蹇卿方才也了,那锦马超可是比韩遂、皇甫嵩更厉害的人。难道白波军区区一群叛军,还能强得过韩遂、皇甫嵩吗?锦马超能战胜韩遂、皇甫嵩,又怎无把握,战胜白波军呢?”
蹇硕也连忙附和道:“陛下,殿下所言极是!奴也坚信,白波军不过只是一群类似于黄巾军的叛军,他们缺乏铠甲、战马、粮秣,甚至连手中的兵器,也有相当一部分是镰刀锄头等农具。而光禄勋锦马超手中的西凉铁骑,那可是下一等一的劲旅,晓习骑射,战力猛烈。奴看,光禄勋马超一定能战而胜之,并且控制伤亡在轻微之间,不会耽误了陛下增强手中兵权的大计。”
万年公主也:“不错,而且在锦马超取胜白波军之后,大将军和太傅他们也就没有其他借口,再阻挠父亲征调锦马超率部进京。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啊,父亲!”
刘宏听了万年公主与蹇硕的话,终于下定决心,:“好!就听你二饶,蹇硕,你可快去尚书台,要求卢植下达两份诏书,一份诏书是加封马超为光禄勋、亭侯;另一份诏书,是命令他率部前去征讨白波军。”
董太后:“卢植历来以直为称,恐怕不会这么服膺吧。”
刘宏道:“卢植对于马超进京,也乐见其成。虽然朕还不知道是出于何目的,但他不会阻挠马超进京就校”
蹇硕向刘宏行了一礼,立即向着宫外跑去。尚书台不在北宫,而是在南宫,路途还有些远。
刘宏叹了一口气,:“但愿这锦马超能不负重望,迅速平定白波军,带着完好无损的西凉铁骑进入京城。”
经历了这一如此之多的变故,一边的万年公主在心里,不禁对于这个马超也更为兴致浓郁。万年公主也不禁期盼着,马超能击破白波军,赶快率军进京。她好看看这个马超,是不是真如世人所言,不负“锦马超”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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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大将军府。
夜幕降临,外面正下着大雪,何进却还未曾入睡,他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榻上,目光一直放在门外。他装成一副淡定的神态,但一直揉搓着衣角的手指,和他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水,却出卖了他。
坐在他下面两边席位的,是袁绍、袁术、曹操、郑泰、陈琳、吴匡、王匡、鲍信等十数名幕僚。他们也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各自的席位上,焦急地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其中,只有曹操一拳定不已。他坐在自己席位上,每个人席位面前都有桌案,桌案上都摆着水果和菜肴。曹操时不时夹起食物,喂进嘴里,心思一点都不在等待消息之上。他斜着眼看了眼袁绍,袁绍比何进还焦急,乃至于大冬,袁绍背后汗水都打湿了衣服。曹操知道。袁绍一定还在担忧被下狱的袁隗,袁隗虽然只是袁绍的叔父,但却最为支持他,对这个庶子一直都以嫡子的标准来对待,故而袁绍也最为惦记袁隗。
曹操又看了眼坐在袁绍旁边的袁术,袁术就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焦急,而是脸上有些失落。曹操心里猜想,这袁术不是在为失去虎贲中郎将的官职而感到失落,就是在为金市里的名女支被他人率先买走而感到失落。曹操从和这两兄弟交游,对于这两兄弟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曹操正在遐想时,何苗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何进忍不住直起身体,问:“如何?”
何苗气喘吁吁地:“兄……兄长,尚书台传来消息,陛下已然下诏,一诏册封锦马超为光禄勋、亭侯,另外一诏命令他率军征讨白波军。”
何进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光禄勋又如何?亭侯又如何?不能进京的光禄勋,对于我而言,又能构成何等威胁呢?与陛下你争我斗,没想到还是我赢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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