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的马腾回过头来,质疑:“此人真有这般厉害?吾看未然吧,前年也是皇甫嵩与他率领官军与北宫伯玉、韩遂、边章对抗,屡屡为韩遂所败。去年,十常侍向皇甫嵩索贿五千万钱,被皇甫嵩拒绝。于是十常侍向陛下进谗言,陛下便用张温换下他。
而张温更为不堪。董卓在其麾下,驻守美阳城附近,屡屡战不利。突然有一夜降下流星,韩遂以为是凶兆,便打算从三辅撤回凉州。这一情报为董卓获知,董卓趁机发动猛攻,取胜一场,也不过只是斩首一千余而已。后来,张温派遣六支部曲追击进入凉州,六军皆败,只不过是董卓败得较而已。吾看这董卓,也没有你们所的那么神乎其技啊。”
张济也道:“是啊,以前听陛下用董卓替换卢植,结果好歹卢植还能多次击败张角,把张角围在广宗城,不敢决战。换成董卓之后,张角反而摆脱了颓势,把董卓打得一败涂地。若不是后来收拾了豫州黄巾的皇甫嵩北上支援,董卓早已让张角给除掉了。”
马超摇摇头,:“董卓现在还不怎么样,以后吾敢断定,不可限量。”
马超想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把心里话了出来:“而且将来,董卓会引起下大乱。那场大乱,将会不下于黄巾之乱。”
听马超得这么认真这么严重,众人也没好再多言。
完,马超就后悔了。现在是公元187年,董卓进京,这还是公元189年才会发生的事。现在出来,众人心里留了个心眼,等到后年董卓真的进京了,他又不是左慈、又不是于吉、又不是大贤良师,众人肯定要问他怎么能够预知后事的,他该怎么解释?
啊,这就是穿越者的阿喀琉斯之踵啊!马超心里苦闷不已。
就在这时,军营之外,响起了隆隆鼓声,震动地。
马腾惊道:“这皇甫嵩居然来就来!传令,全军备战!”
“遵命!”
马腾道:“超儿,你同吾来,登上寨墙!”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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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马超与杨阜复盘拖延计时的前一个时辰,屡屡不得志的董卓,在喝下三大罐酒之后,终于忍不住趴在一名军女支的身上,沉沉睡去。睡着睡着,董卓做起了梦来。
梦里,他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一望无际、旌旗猎猎的百万雄师。在号角声与羌笛声的交织中,他率领着部曲,意气风发地向着那座他魂牵梦萦的城池——金城行去。当他骑着马来在了金城南城门之下,他看见有七个自缚双手的人,低着头,**着上身,整齐地跪成一排。那七人分别是:马腾、马超、杨阜、皇甫嵩、袁滂、周慎、鲍鸿。其中,马腾的脖子上还挂着凉州刺史的印绶。
正当董卓志得意满时,马腾站起来解开绳索,继而毕恭毕敬地把印绶捧着给董卓送去。在牛辅、樊稠、郭汜、李傕、董旻、董璜、李蒙、胡轸等部将的欢呼声中,他伸手从马腾手中拿起印绶,高高举起,他的部曲顿时沸腾一片,齐声欢呼。
董卓意识到,从此他将取代马腾马超,成为新的凉州之主,独霸一方,他便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正当这时,董卓却看见跪着的马超突然挣脱了绳索,跑过来一把把端坐于马背上的他,给推倒在地。
董卓一大堆肥肉,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他立即惊醒了过来。当他醒来时,他躺在地上,军女支站在一边,脸色不好看。
董卓懵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便问道:“这是怎么了?咱家怎么会躺在地上?咱家刚刚不是还在金城城外吗?”
军女支没好气地:“董将军的甚么胡话?您明明是压在民女的肚皮上,压了好久,一边压着一边还尽些民女听不懂的话,什么‘凉州刺史’、什么‘皇甫嵩你也有今日’之类的,压得民女都快断气了。所以民女才不得已把您给推开,您可不能怪民女啊。要怪,就怪将军您太壮实了。”
原来大梦一场空,董卓气急败坏,从兜里掏出几块碎金块扔给军女支,便把一看到金块就笑容可掬的军女支给打发走了,然后一个人坐在榻上生闷气。
生闷气还没多久,弟弟董旻就闯了进来。
董卓没好气地道:“何事?”
董旻笑道:“兄长可是在为前几日皇甫嵩退兵之事发愁吗?”
到皇甫嵩,董卓一个没忍住,肚子里翻江倒海。董卓一转头,来了个龙喷水,就吐得满榻都是秽物。
等董卓吐完,董旻一面递上水给董卓漱口,一面:“弟就知道,兄长在为此事发愁。弟此次来,就是来帮兄长分忧的。”
董卓略有些惊奇,:“哦?果真?”
董旻道:“那是自然。实话不瞒兄长,昨日弟出营打猎,正好碰见一个并州来的文士。他道他专门为助兄长而来,弟就带他回来了。兄长要不要见见他?”
“专门助咱家而来?”董卓想了一番,便道:“好,把他叫来!”
董旻出了帐篷,很快就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文士。董卓拿眼一瞧,只见那文士白面素衣,头发只用一支木簪简单束起,身高与他相似。
一双眼睛,目光闪闪烁烁,流露贼光。这双眼配合着眼睛上方的眉头,称得上是猥琐至极;再配合着他那上窄下宽的头形,更称得上是獐头鼠目。
那文士左脸高高的颧骨之下、低矮的鼻梁旁边,则首先是一颗大黑痣,然后是稀疏黑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