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四,是一个大日子,皇家的亲王李荣到金陵,这是金陵的骄傲,不论是亲王还是皇上,在今天的天下,都代表这皇家,这不正说明皇家或者朝廷注视着金陵吗,怎能不让人激动。
李守仁趁着天微微亮,去了清水苑一趟,主要是查看陈子元的伤势如何了,关于报仇的事,没有说个所以然来。
陈子元伤势好的很快,快的出奇,可能是他们口中金粉的原因,不但伤势好的快,而且强壮了许多,现在生活完全能够自理。
李守仁没有说任何赵家的事,可能是因为亲王的原因,李守仁不知道刘羲和是什么态度,自己也不做主张,到底是保还是弃,好像都行,但是眼下很显然不能得罪,两人心照不宣,自然不提。
天蒙蒙亮,金陵上到官员,下到百姓,无不喜气洋洋,市井所见之处挂满了灯笼,虽然白日不点,却也是红彤彤一片,艳红总是影响心情,喜庆的心情。
陈子元也是拖着伤体,虽然身上已经大好了,脸上数道伤疤却历历在目,李守仁没多说,难道是怕自己这样一幅面容吓到亲王?猜不透,陈子元也不想猜、不敢猜,李守仁一直把自己当晚辈,陈子元真的不想破坏这种感觉。
陈子元在清水河旁盯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心神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水中不时扑出一条鱼,击打着水雾,朦朦胧胧。
大约过了一刻钟,亦或是一个时辰,陈子元扭过头,瞧见清水河的下游两个赤足少女,依然如第一次一般,欢喜的很。不过今日,却没有对陈子元评头论足,可能是这样的日子不多,女孩格外珍惜,该是那‘管家’又不在了。
锣鼓喧天,喊声震天,如前世的粉丝一般,百姓们亦是欢喜热闹的很,没有见过皇家的人,如今见到了,满足了心中那一点的好奇,也仅有一点点,接着便是一种不公平,为何他能在上我在下,长的亦是不如我俊俏,最后只剩下深深的鄙视,落下一个不过如此,扬长而去。
锣鼓声越来越近,陈子元分明听见齐声的踏步,可能是护卫们在示威,暗示无关人等速速退开,那些本就不愿意多看,被官府强制赶来的纷纷逃离,此后的大街小巷无不是谈论着李荣等等,有些夸张的吹嘘李荣身后缠绕数条天龙,所过之处阵阵雷声响彻,竟然还有人附和,也真的难为听的人,心里骂着,面上笑着。
亲王李荣从北城入金陵,一路游行,李荣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与自家奴才恭维自己不一样,李荣出了轿子,换上了高头大马,身后数百军士守卫,一个个面露凶色,不管百姓惊讶的是什么,李荣都以为实在恭维他,下面不知多少人骂这傻子听他傻笑,真是舒心。
从北城走到南城不知多少个时辰,反正陈子元已经练过几张碑帖,再出门时才看到李荣摆着架子从自家门口走过,陈子元靠在门框上,歪斜着看街上被拥护的李荣,大体能看出一两分相貌。
颀长的身影,俊俏的脸庞有些冷,标准的丹凤眼,很怪却又难得的美感,长长的脖颈下是高冠领,一袭青色长袍垂到脚边,银带束缚中间,挂着一块碧绿的玉佩,迈着碎步,真个骄傲。
初看李荣,会有一种亲近感,陈子元却不觉得这个人表面如初相,有种自带心机的感觉,一个如此有虚荣心的亲王,皇上怎么会同意他出京?皇亲国戚不许结交大臣,历代有之,即使亲王与皇上走的再近,也是差了一个皇字,难道这次是皇上的考验?还是真的信任了李荣,无从得知,陈子元更是不想沾染这没边的事。
李荣像是发现了一个偷窥的面孔,一转眼看到了懒散的陈子元,目光一凛,别人都在拥护自己、恭维自己,那人怎么不激动,气煞本王爷,吩咐身边几个护卫过去看看,真个傻子不要紧,万一是刺杀本王爷的不是坏了。
护卫真个没法子,看着王爷不要脸的模样,真想给他一棒子,几个人憋着气应了下来,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挤了出来,还要去敲门,好像那小子跑了,几人一惊,莫不是真个刺客?
四个人一前三后,前面的护卫握着短刀,一脚蹬在门上“咚~”,四个人瞬间凝固,这货在院子里练剑?
“干什么的?”走在前面的护卫扬着头问道,从京城乍一来到地方城市,不自觉有种高傲,
“诸位闯进我家里,问我干什么吗?”陈子云装傻的问道,
“额,这,刚刚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护卫换个问题继续问道,
“我听到外面的动静,出去看个热闹,然后回来练剑!何来鬼鬼祟祟一说?难道亲王殿下必须要有人看着才能走?”陈子元反问道,
“恩,”几人不知该如何答话,确实,我他么都想给他一棒子,还要逼着别人看他吗,“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好了,继续练剑吧,咳咳,”几人四处转了转,抓着手中的短刀,一溜烟赶上护卫亲王的队伍。
“他娘的,还真是敏感呢,怕那些人也不太容易成功吧,”陈子元喃喃道,本来不太喜欢掺和,自从看了亲王李荣,总感觉除去他才是正确的,这种人太危险了,凭借自己的记忆,那李炎玩不过他的。
一个时辰,李荣转过了北城、南城、东城,便是没去西城。李荣被李守仁接到了衙门,不是皇上来,自然也不是要有多大的架子。李荣此次不是单独来游玩的,也是带了礼物来的,金陵的高官具是不解,礼物?
“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