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书一剑走江湖,浊酒一杯化千愁。
何时落了夕阳,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已近三个时辰,来福把菜热了又热,兔子肉都已经皮了,来福双手抱着立柱,无奈的瞅着自家少爷专心致志,深吸一口气都是兔肉的香气,恩“真香!”
“恩……啊!”陈子元伸个懒腰,吸了吸鼻子,道“来福,最近兔子不好打了吧!”
“是啊少爷,三天了,才打到这一只兔子呢!”来福不解的说道,
“以后不要打了,总不能赶尽杀绝,”陈子元说道,来福答应着,取了圆凳给陈子元,落座之后,两人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热腾腾的兔肉,虽说有些老了,也到了好处,入嘴即化,不出片刻,一盆热腾腾的兔肉便被两个人分而食之,好不快活。
两人吃的欢,却也像是习惯一般留出一碗,陈子元擦擦嘴,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兔肉来到里屋,面前是一个灵位,上面一张和蔼妇人的画像,形似神似,可见笔力不凡。
陈子元将兔肉放在柜上,点了三只香跪拜,插在香炉之上,看到陈母画像,陈子元便忍不住落泪,母亲是担心自己才去世,临走还未能见自己一面,可谓是令人心痛不已。
泪已沾衣,来福也伤心的啜泣几声,从柜子后面取出几张纸钱,拿着篮子装些果肉等等,陈子元拭了泪,拉着来福一起到城外葬陈母之地,谈天说地报平安,陈子元说到泪落,才停了口。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真正的生死离别到了自己的身上,才明白什么叫做寂寞孤独。
话别,来福将剩下的果肉重新装回篮子里,主仆两人再跪拜,才算结束了,陈子元每个月都会来看母亲,心里实在难以放下。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来福半弓着腰,灰色外衣上一块块不规则的补丁,陈子元在前,背后一柄长剑,银色剑柄有些油光,仔细观察便会知道是经常练剑之人,若是仔细能看到陈子元胸口一本半露的蓝色装订书,陈子元喃喃两句,拿书出来,竟是一本《地藏经》,乃是陈子元悼念母亲每日必读的经文。
入了城里,陈子元买了两包脆香阁点心,与来福一道去了百草堂看望徐郎中,这本地藏经便是从徐郎中家里借的,徐郎中虽然只是秀才,但是藏书却极多,徐郎中在春秋路有一处房产,家里有妻儿老小。
徐郎中有数十排书架,大多是与治病救人有关的书籍,当然也会有与科考有关的,至于话本小说等等不用多提。陈子元每日会来借书抄书,抄书并不是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陈子元正巧需要练字,也为自己能有藏书而努力,过目不忘的技能让陈子元很是受益,只需要看一遍便能默记下来。
陈子元今日便是来看看徐郎中,顺便去借几本书,百草堂依旧人满为患,站在门外能看到柜台里面的徐郎中正皱着眉头把脉,眼前是个贵妇人,半露sū_xiōng,陈子元微惊,想到大唐民风便是如此,随即释然,身份越高露的越多,无奈,没钱连胸都不敢露。
徐郎中把完脉,吩咐身边的小厮拿这般那般的药,贵妇人礼数齐全,上前递上一个红布包裹,徐郎中当然这是红包,拱了拱手便收了红布,放到一旁的功德箱里,专门为没有钱治病的人用的,陈子元心生敬意,刚准备上前,被百草堂里的伙计认出来了,喊一声‘陈公子’,
徐郎中偏过头来,笑道,“夫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徐叔,今日去了城外见了见母亲,”陈子元抿着口说道,
“恩,”徐郎中自觉失言,点了点头,很快便笑着说道,“夫子,是要去借书吗?”
“还要麻烦徐叔了,”陈子元笑道,
“见外!今日小女来,正在后院,小女坐马车,夫子一道回去吧。”徐郎中说道,
“哦?小姐回来了?”陈子云点头道,陈子元想起徐郎中说过,徐小姐几个月北上去了外祖父家里,过了一个多月才赶回来,徐郎中还忙着在前面看病,来福放下脆香阁的点心,随着陈子元去了后院。
后院浓浓的药香味道夹杂着一丝甜意,原来是墙角一处有棵海棠,没想到竟然开的如此早,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去,轻轻捻下一片,放在鼻间轻嗅,淡淡的香味并不浓,却醒神。
“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陈子元忍不住赞道,
“你是谁!?”陈子元正陶醉间,被一道尖声惊醒,‘啊’了一声,显然是吓到了,
转过身来竟被更大的尖叫声掩埋,“登徒子!”“啪!”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抡过来,陈子元被打的懵懵的。
“小姐怎么了!?”院门外一道急声似是问询,便听见“噔噔”的脚步声,
陈子元正懵呢,看到来人道,“刘管家。”
“陈公子?这是,小姐怎么了?”刘管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谁?”刘管家一看应该是误会,便上前将大概说明白,陈子元捂着左脸龇牙咧嘴,这一巴掌可真是抡圆了,痛啊。
‘原来是借书的!’那女孩红着脸笑道,但看到陈子元看过来,瞬间回到那副高傲的样子,
“你没事吧?”女孩高傲的问道,简直就是在用鼻孔看人,陈子元才有空细细打量,沉鱼落雁脸孔,吹弹即破的肌肤,一双凤丹眼如秋水般传神,三千青丝滑落披着红纱的肩上,陈子元也只是看一眼,本想应声说没事,谁知
“我打的不算重,应该没事!娟儿,上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