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铜币?”
“难不成是银币?”
“或者说,更加珍贵的金币?”
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徐老头,显然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直接是变成了惊吓。
这一点,放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也是如此。
平日里,靠乞讨为生,堪堪度日的乞丐,吃了这顿,就不知道下一顿要从何而来。
你要是哐当一下给他十个亿,或许,带给他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手无足措的乞丐,原本只是担心下一顿饭要从何而来,而突然多了十个亿之后,他需要想的,估计就不止如此了。
会不会被人惦记,谋杀、抢劫、绑架?
以后是该小心度日还是大肆挥霍呢?
会不会被当嫌疑犯,抄家,株连九族?
等等等等,这都是乞丐将要面临的一系列问题。
徐老头又何尝不一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点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哎,我说臭老头,你好大的胃口啊,林少施舍给你一百万银币,还嫌少?”
“想要一百万金币是吧,来,过来拿,看你到底有没有命花!”
他么的,不由怒火中烧的刁炸,看着这老头子一副可恶的嘴脸,就想上去给他两巴掌。
刚才不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么,怎么林少扔出钱之后,反而开始讨价还价来了。
凡人,这就是凡人,都他么的该死!
刁炸为什么痛恨这种平民,那是有原因的。
三年前,刁炸还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奴隶,那些手拿皮鞭的黑心商家,常常克扣他的口粮,本来一天三顿饭的当量,那些个人为了节省成本,直接就缩减成了一顿饭。
故事的起因,就是因为那个凡人。
刁炸也是出身于平民之家,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踏实肯干的父亲,温柔贤惠的母亲,虽然他们的生活不能和那些大家族之人作比较,可自己也是乐在其中。
可再美的夕阳也总有落日的时候,三年前的夏天,刁炸的父亲不知为何竟染上了赌瘾,先是败光了家里为数不多的存款,而后又到处借钱,接着赌。
可十赌九输啊,输完了怎么办,继续借呗,后来,刁炸的父亲把能借的人全都借了个遍,理由也是各种奇葩,什么儿子上学,妻子患病,种种种种。
终于,事情暴露了,没人在愿意借钱给他,可就算是没钱,他也还要继续赌,先是赌了一根手指头,后来便是一只手,再后来,赌桌上杀红眼的刁父,竟情急之下压上了自己的老婆,其结果可想而知。
输掉老婆之后的刁父,总算是清醒了一段时间,也曾后悔过,也曾答应刁炸重新做人,年幼的刁炸相信了,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可以将母亲赎回来。
直到一个雨夜。
狂风呼啸,恶雷滚滚,破败不堪的旧房屋摇摇欲坠,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刁炸,满怀期望的等着父亲回家,然后一起将这狂风骤雨挨过去。
伴着响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突然就变得透亮,刁炸等来的人,却不是他的父亲。
黑暗中,他听见了镣铐的声音,然后脖子一疼,眼睛发黑,就不省人事。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人贩子的铁笼里,听人说,刁父又参赌了,并且只用了一百个铜币就把他给卖了。
万念俱灰的刁炸,终于,不再对他的父亲抱有任何期望,他苦苦等待着,煎熬着,同时也学习着。
刁炸知道,同为奴友,他却各个方面都不出众,以至于过了许久,奴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他还待在那里,风吹日晒,饥渴成疾。
就这样,一直到他遇见林聪。
刚开始,把刁炸买走的林聪,也是万分后悔,当时这脑子怎么就秀逗了,买了个这种玩意。
直到后来,偶然间发现这刁炸竟然可以修炼,虽说天赋不是太好,但胜在嘴皮利索,眼睛有神,常常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长年累月下来,林聪就习惯刁炸在他身边了。
而今,有过相同经历的刁炸,看到徐老头像他该死的爹一样,准备将孙女转手卖给他人,刁炸就有点想爆炸了。
“咳咳,原来是银币啊,一百万的银币,就是说,可以换成一亿的铜币,雾草,这么多。”
徐老头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把旁边的专心看戏的马天给吓得不行。
尼玛,徐老头,演戏可以,你别一惊一乍啊,容易跳戏的懂不懂!
要说卖孙女,马天那是一万个不相信,就算是母猪上树了,这徐老头也绝不会把丫头给卖了。
这一点,马天还是很确定的。
不过,他也很佩服这个徐老头,还能沉住气,陪他们玩这么久。
毕竟,这徐老头身上,可是一点修为都没有,在武者眼中,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一百万银币可以让我住上大房子么?”
徐老头两眼放光,紧紧地盯着林聪那白皙的手,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让他感觉很是难受。
“可以。”刁炸的脸色略显阴沉。
“一百万银币可以让我随意吃喝玩乐么?”
“可以。”
处在爆发边缘的刁炸,强压心头的愤怒,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一百万银币可以让我多多娶几个媳妇么?”
徐老头缩了缩脖子,吞了口水,声音有些发颤。
“我尼玛。”
内心泛起波澜,并且特别想笑的马天,差点就忍住想告诉他:“